可江宓這個人雷厲風行,一個名為“二把手”、實則“小弟”的頭銜甩過來,稀裡糊塗直接改變了他。
因為綁在一條船上,兩人還是舍友關系。
李哲被迫跟江宓同進同出,江宓前腳去食堂吃飯,他後腳也跟着去食堂吃飯,江宓參加勞動改造從不缺席,他也被迫跟着腳踩縫紉機、織着一條條牛仔褲。江宓炒菜做飯,他就負責切菜剁肉。
這種體力勞動實在太累了,李哲本來心頭壓着很多事,一勞動起來導緻他根本沒精力胡思亂想,回到單間隻想倒頭就睡,睡眠好了,煩惱似乎也消了一半。月底他成功拿到第一筆工資時,他腦子還是懵的。
這筆錢數量很少,但意義非凡。
他以前在監獄外,一個月七八千的工資從不放在眼裡,現在拿着這一丁點錢,雙手卻顫抖不已。
他以為江宓就止步這裡了,結果第二天江宓就物色了幾個案底還算清白的人,收為小弟,說要組建一個團隊。李哲有幾分相人的本事,他能看出這些人,面相都比較老實本分,看上去都是勤奮類型的,但他不清楚江宓要幹什麼。
誰知道江宓組建一個小團隊,是為了更好的沖擊産值。
别的小組一天做五六百個,江宓要求他們做一千個,這個年輕人做工作做瘋了!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樣的,直到月底表彰大會,産值最高的小組接受小紅花,每周末能在太陽底下打球,他才回過神。
運動這種事奢不奢侈?
在監獄裡當然奢侈,活在陽光下的感覺非常不真實,有一瞬間李哲恍若隔世,仿佛自己回到了沒進監牢之前,他與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打球運動,揮灑汗水,那時候是何等的快活,他還是一個自由人。
可他的人生,直到犯下一場案件之後就徹底走了下坡路。他每次嘴上說不後悔,男人血氣方剛才是勇者,其實心裡後悔到了極點,人命過于脆弱,而他又過于沖動,以至于堵上了自己的人生。
江宓第一次扣殺恰好打中了他的臉,借了這場臉上蔓延的疼痛,李哲痛快淋漓地大哭了一場。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像一個三歲的孩子,球場上很多觀衆,卻沒人嘲笑他,因為大家都當江宓力氣太大了。
唯獨李哲自己知道,他自己隻是想借機發洩罷了。
運動能宣洩情緒。
什麼不快樂的事情,運動一場滿頭大汗,事情就翻篇了。
第二天他繼續跟江宓組裝零件去了,他換取的物質獎勵是一筆工資,江宓換的是讀書看報的權利。這在監獄裡聞所未聞,怎麼會有人在監獄裡還不忘學習的,隔壁區隐隐傳來嘲笑江宓的言論,大家都說本以為是一個狠人,誰知道是個書呆子。
李哲也勸道:“沒用的,我們身上有案底,你書看得再多,人家面試你第一關還是會把你刷下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江宓眸光沉穩,甩給他一份報紙一本書。
李哲勸說無果,也隻能借着台燈光看了起來。沒有辦法,單間裡沒有其他娛樂,如果江宓不陪他聊天,他除了睡大覺、靠牆倒立,也幹不了别的。
這一看就入了迷。
從下個月開始,他也換取了看書讀報的權利,江宓偏好專業類書籍,他偏好文學藝術類,兩人時常交換着書看。漸漸的這股讀書風氣也蔓延了出去。原本許多打架鬥毆的場所,後來也成了看書興趣小組。
一月一度的探監申請批複下來了。
隔着透明嚴實的探視窗,李哲的父母驚訝道:“兒子你臉上有肉了!”這變化太明顯了,之前的李哲弱不禁風,整個人骨瘦如柴、仿佛一根套在囚服裡的筷子風吹就倒,現在卻跟正常男性一樣體型正常。
“我胖了嗎?”李哲詫異地摸了摸臉,這一個多月的改變是循環漸進的,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笑了一下,手指蹭了蹭鼻子:“也許是最近勞動太累了,到了飯點忍不住就要多吃飯。”
“兒子你笑了!”
看到這一幕,李哲父母更是如遭雷劈,他們将手貼在玻璃窗上,神色顫顫巍巍又不敢置信地道,“兒子,你以前臉上都沒有笑容的!”
“啊我剛剛笑了嗎?”李哲反射性摸上嘴角。
“對不起兒子,你給善善寫的信,我們都幫你轉交給她了,可她不願意給你回信。”善善是李哲的前女友,因為這個姑娘在兒子心目中的特殊地位,李家父母提起時難免放低了聲音,唯恐傷了兒子那顆脆弱敏感的心。
李哲聽了,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神傷,沉默半天後卻沒有再說什麼,隻說了一句:“爸、媽,以後不要去找善善了,強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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