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婦吓得渾身一顫,知道李晏意有所指,這時也不敢高揚着頭了,隻弓着身子賠笑道:“大爺誤會了,咱們也沒有要闖進來的意思,論理這倒也是自家,一時沒注意罷了。”
裴明嘉旁觀着,聽到這話差點“呸”出來,什麼叫自己家,也是個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他們樂意,李晏還不樂意呢!
“出去。”
仆婦和管事的臉一僵,像是根本沒想到李晏那麼不給面子,都請到眼前了,竟然還把他們往外趕,特别是仆婦,她覺着自己怎麼都是孟夫人身邊最得臉的,連伯府的公子小姐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如今卻被這個外室的奸生子當衆給個沒臉。
“大爺,話不是這麼說的,”仆婦竟又上前道,“長輩有請,原也該是從的,這方是孝道。夫人已經來請了多次,已然退到了這個地步,您要是不去,若是傳出去,别人聽了該怎麼說廣平侯府?總歸錯處不是伯府的才是。”
“晏兒沒有伯府這門親戚!你們給我滾出去!”周氏怒道。
仆婦皮笑肉不笑:“大爺就是承恩伯的骨血。”
第26章
李晏的手自那仆婦進來,其實便已經松了緊,緊了松好幾回,最終捏成了個拳頭,上面青筋分明,剛勁有力。
若是放到戰場上,這個仆婦早就被他一刀砍了。
但是他知道眼下是砍不得的,他倒不是怕那個李如玄和孟氏,而是怕輿論。
這世道,孝之一字最能壓人,即便李如玄對他從沒有過仁慈,也不想認他,可血脈放在那裡,隻有父母不要還孩子的,孩子卻不能不孝父母。
殺了孟氏的仆婦或者打一頓事小,這一身洗不清的髒水他卻不想要。
李晏到底是寒窗苦讀過多年的。
同樣的,他還有抱負未酬,不想就此在這件事上折損了自己,否則才真的讓承恩伯府如願。
然而他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個仆婦這樣的人,仿佛是要束手無策的。
兩邊便陷入了僵持。
那仆婦也知道自己這一套有用,便又得意起來,實則也是來之前孟氏偷偷教過她的。
裴明嘉輕輕一笑,承恩伯府這個手段其實也不算很高,但确實能打到人的軟肋。
平時她和李晏以及周氏等人是各存心思,但關鍵時刻她還是拎得清的,眼下承恩伯府才是他們的敵人。
就像她經常和裴明薔兩個鬧别扭,但到了外面,她和裴明薔才是姐妹。
裴明嘉想了想,打開自己随身帶着的荷包,從裡面取出一塊碎銀子,兩指輕輕一撚,碎銀子便被她精準地砸到了仆婦腳下。
仆婦瞪了眼睛看向她。
裴明嘉卻笑說:“夜裡風大,這位媽媽拿了銀子吃些酒去吧,我們這裡還要繼續吃的,不到三更不會完。”
“你......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拿銀子來打發我?”
“我是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媽媽是什麼東西,也好來我們府上指手畫腳的。”
仆婦的臉色一下子變青了。她當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也同是和李晏他親娘一樣見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因有孟氏撐腰,她對李晏都不很客氣,更不用說裴明嘉了,立刻便回道:“我和我們大爺說話,你插什麼嘴?”
“你們大爺?”裴明嘉眉梢一挑,盡是挑釁,“我倒不知道承恩伯府什麼時候有了一位叫李晏的大爺,媽媽真是糊塗了,李晏是廣平侯,你們大爺是承恩伯世子,叫什麼我倒記不起來了。”
“這......”仆婦語塞,這聲大爺其實也就是他們故意調侃占便宜,多有不尊重的意思在裡面,裴明嘉真要和她論起來,她也不敢說了,畢竟還有襲爵這等大事。
裴明嘉又繼續道:“若要叫這一聲‘大爺’,那世子可怎麼辦?難不成世子成了二爺?可我們侯爺是廣平侯,難道一個世襲的世子都不配得嗎?”
“你這......胡攪蠻纏!沒有道理!世子須得嫡長!”
“嫡長?自己掙來的難道還比不過隻受祖蔭的嗎?既是媽媽不情不願,也說不清裡頭的道理,這什麼大爺什麼世子的,拍馬也趕不上我們侯爺,那也就不用再提了,還是自己回去罷。”裴明嘉唇角揚了揚,“更何況,從沒有進過祠堂認祖歸宗過的,如何來認,豈不是大街上随便拉一個人都行?既不是,也不必再提什麼‘孝’字了,這不是媽媽該多嘴的。”
她說完便看了一眼李晏,原本裴明嘉是不想說什麼認祖歸宗的,倒不是怕李晏不高興,而是怕反而提醒了承恩伯府,但後面她又想通了,她能想到的,承恩伯府肯定也能想到,怕是早就這麼做過了,隻是李晏不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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