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雍倒沒有再勉強她。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家鄉的人都殺光了給你陪葬,反正他們沒有對你好過。”他說。
曹舒青再也忍不住,在榻上蜷起身子哭了出來。
賀蘭雍這才得逞似的展顔一笑,将她淚水輕輕擦去。
“明日要穿的衣服我會讓人送來,從此你就是我的側妃。不過很快,等新的王城建成,我就在那裡冊你做我的王後。”
賀蘭雍說罷便朝王帳外走去。
他掀起簾子的時候,曹舒青看見天邊正有一輪孤月,在北戎廣闊無垠的天地中挂着,愈發高遠。
這輩子,再也逃不開了,便糾纏下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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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了京城,李晏一直沒在裴明嘉面前出現過,倒是每天傍晚都會遞話過來,說是留居宮中。
京中也留言四起,一會兒說聖上已是彌留之際,一會兒又傳聖上立了哪位皇子做太子。
這些原本是不同裴明嘉有什麼相幹的,但裴明栩當年到底還留下一個皇長子,便由不得裴明嘉不挂心。
李晏不回來,她隻能從别人那裡聽個一嘴,可聽完又不敢說什麼,生怕聽者有心。
一面又暗自埋怨李晏,宮裡的事再多也不能不回家,聖上說是要不行,又拖了這麼長的日子,索性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否則她都要懷疑李晏被留在宮裡當公公了。
一直到了年節上,裴明嘉剛回京城有事多,等處理好瑣事,又把阿寶和成芷從莊子裡接回來,這才得了李晏除夕要回來的準信。
裴明嘉與周氏便趕緊準備起來。
說是要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照着往年過年的常例來就行了,。
隻是許久沒動靜的承恩伯府倒在這時有了動靜,孟氏特意着人來請,讓李晏帶着妻兒在除夕這夜過府一聚。
連周氏都已經知道些端倪,忙和裴明嘉說:“晏兒不在,你便做主替他推了,這會兒來請,指不定是什麼事,你們不能去。”
裴明嘉更是清楚李如玄是暗藏殺害李晏的心思的,但也不敢和周氏直言,便道:“我這就去辦,隻不過......罷了,伯府究竟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她這會兒倒覺得,李晏或許還是在宮中比較安全。
裴明嘉雖說得語焉不詳,但周氏也沒有說下去,她随手拿了桌上一張禮單看了,許久之後放下,又歎了口氣,輕輕與裴明嘉道:“明嘉,這都要過年了,你可知道丁蟬如今怎樣了?”
裴明嘉尚且還在想自己的心事,聽到周氏這話便是一愣,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丁蟬這個名字了。
她想了一下,回道:“裴修哥哥的死因不好對着外面說,從前給姨媽報喪,是連信上都不敢寫的,等接了姨媽過來才慢慢告訴姨媽。當時丁蟬也在場,侯爺怕她口無遮攔說出去,這些年也盯得她有些緊,出行都有人跟着,也不許她離得京城遠了。如今......如今仿佛是住在崇德坊那兒的宅子裡,姨媽若想知道,我便讓人去問問。”
周氏擺擺手,說:“也不必特地去打聽,這些年我總是不想想起她,一想起心裡便堵着石頭似的。但回來了,知道人就在眼跟前兒了,不打聽個清楚心裡又像紮着魚刺。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隻是聽聽罷了。”
這事是極好辦的,裴明嘉隻叫了個一直在府上做事的人一問便一清二楚,回頭又說給了周氏聽。
“侯爺前兩年是一點不管她的,裴修哥哥畢竟也是同他一塊兒長大,他心裡也是有怨的。”裴明嘉說道,“隻是這回回來前,倒托了京城相熟的人,給丁蟬說了一門婚事。”
周氏歎了口氣:“我原本還想她進了裴家的門,給修兒守着的。”
裴明嘉不接周氏這茬,若讓她來說,說出來的話必定是不得周氏的心,她無論從前還是現下都是一樣的想法,讓丁蟬一個青春正好的女孩子去守着牌位過,未免太殘忍。
既不中聽,還不如不說。
她隻道:“姨母也知曉丁蟬那個擰巴的性子的,隻眼下又搞不清楚丁蟬是真想要這門婚事,還是不想要,偏偏侯爺這些時日忙得不見人影,也沒人管她,便是男方那邊也怕耽誤人家了。”
周氏道:“也好,除了沒如她的願娶她,晏兒一點沒虧待她的,能嫁出去了也好,大家都好。”
裴明嘉點點頭,又問:“這事便是侯爺得了空去過問,也是不大方便的,不如還是我去,咱們也不逼她,隻問她自己想法,她真不想嫁,養着便也養着。”
“趕早不趕晚,便趁着年節前去吧,”周氏說,“借着送過年節禮的名頭,你也好說話些。”
給丁蟬的節禮是每年都有的,今年也早備下了,原本是很快就要讓人送過去的,這下便由裴明嘉親自跑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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