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眩暈向淩若淵襲來,讓她站立不穩。
淩若淵吐吐舌頭,也不多猶豫,就要再次跳下浮台。
豈知,她又被一人擋住。
這個人,一身深褐色長衫,童顔鶴發,手中擎着個灰白的拂塵。
此人踏上浮台,用手中拂塵,将企圖溜之大吉的淩若淵擋了回去。
淩若淵有點不滿,惡狠狠地擡起頭來,卻正好看到一張讓她惡不起來的臉。
這張臉,雖堆滿褶子,卻笑容可掬,和藹可親。
這張臉,一邊笑眯眯地,一邊溫言道:“小姑娘,你要去哪裡?”
淩若淵伸出個手指頭,弱弱地道:“下去。”
這個人還是笑得很燦爛:“太乙論道,除非戰敗,否則不能下浮台。”
淩若淵眨眨眼睛,對着這個頗有好感的人道:“老伯,那就算我輸給你了。我可以下去了嗎?”
這個人有點驚奇:“你在浮台上,辛辛苦苦了許久,就這樣讓給我了?難道你不喜歡天下第一嗎?”
淩若淵想了想,搖搖頭:“不喜歡。”
“為何?”
“天下第一是個虛名。師叔經常說,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高手,往往是極低調的。那些虛名,都是負累。”
“你怎麼知道天下第一,是個負累呢?”
“這個……我猜的。”
“天下第一的名頭,可以給你帶來很多利益。”
“但是天下第一,也會帶來很多麻煩。”
“麻煩?”
“對呀。比如,大家聽說你是天下第一吧,就會颠颠跑來找你比試。那你豈不是要煩死了?”
“但是你可以用天下第一的名頭,做很多善事。比如,懲惡揚善,扶危濟困。”
“這個……”
“你也可以用天下第一的身份,來壯大自己的門派。光宗耀祖,難道不好嗎?”
“額……”
“你還可以用天下第一的權利,來匡扶亂世,為百姓圖安甯,為天下求太平,這個難道不是你心中所願?”
“好像,有些道理……”
“那這個天下第一,你是做,還是不做呢?”
“老伯,你咋知道這麼多呢?”
“因為我就是上一屆的天下第一。”
淩若淵一驚,仔細打量起,這個童顔鶴發的老伯來。
這個老伯,雖打扮得有點文绉绉的,但卻從骨子裡,透出出塵逸世的仙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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