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徐炎終于停下了動作,手下的屍體被鋒利的刀片割裂,他開始縫線。額間冒出了陣陣細汗,待徐炎縫好屍體後,蒼術味道也已散盡。他重新将白布蓋上,拿出了筆墨開始寫驗屍報告。
“初檢報告:今有一屍體七尺三,男子。全身骨骼斷裂,瞳孔渙散有血絲,面龐有五十三個斑駁傷痕,咽喉處有被掐痕迹,背部有兩處橫向刃傷,長三寸,寬二寸,似是刀物所緻。腹部有舊傷三處,其他地方無發現傷痕。衣背下褲都染血,應是背部流血之因。初步判定是血流而盡緻死。屍體已移,并未察覺現場環境…”
燭火被吹滅,門窗重新開啟,外邊帶着熱氣的清風灌入。
趙師諺心中也終于順了一口氣,“錢幫主是流血而死,想來可以讓我們龍門會擺脫嫌疑了吧。”
伍善存冷哼:“流血而死,不代表便不是你們事先動手的。誰又知道是不是你們派了人将幫主重傷塞進貨船裡運過來,假裝無辜?”
白之奇眼神望向自驗屍時便沒有湊上來的呂海棠,溫聲問道:“呂姑娘,你與錢幫主相處多日,你清醒之時他是否還活着?”
呂海棠突然被點到名,微擡了眼看向江玄舟。江玄舟眉目帶笑,看似風流,眼中卻并無其他。
呂海棠一下子放了心,思索着:“我想想。我被人弄上船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船身搖晃,偶有人經過講話,我才知道如今身在船上,要被運往江州。錢幫主那時可能還有一口氣吧,因為我聽到旁邊有囫囵聲音,好像是喉嚨不能說話發出的聲音。也就這麼一次,後來未曾飲水未曾吃東西,我漸漸乏力,迷迷糊糊便也失去了知覺。”
喉嚨發出奇怪的聲音,應是被掐還未恢複正常?錢永希也算是個武功高強之人,卻被人如此對待,還仿佛無人之境将他塞入船上,如果不是龍門會之人接應大家都不會相信。
“此事已明晃晃表明龍門會怎麼樣也脫不了幹系!趙師諺,你如何也要給漕幫一個解釋!”伍善存冷哼道。
“我要給漕幫如何解釋?怎麼不是你們内讧,殺死錢幫主,想陷害龍門會!”
眼見着兩人又要拔劍相向,一個輕咳之聲打斷了他們。
“臉上為何有這麼多針孔,這是為何?”慕清明淡淡地問道。
徐炎此時已寫好了驗屍報告,語氣平靜:“這應是江湖的暗器所緻。”
“有什麼暗器能這麼密集嗎?”慕清明眼神望向趙師諺。
趙師諺隻能解釋道:“唐門的暴雨梨花針,不過已失傳多年。”
慕清明走近重新被白布覆蓋住的屍體,聽得‘嘩啦’一聲掀了開來。
“慕先生!”趙師諺想上前阻止,慕清明湊近錢永希的臉細細看了起來。衆人不知道這個面容蒼白的書生想幹些什麼,卻都沒記得要阻止。
“這個可不像暴雨梨花針,倒像是用最笨拙的針一根一根紮的,是有多恨錢幫主,才會拿着針紮他啊…”慕清明觀察着,回身看向徐炎,“徐大人,您來看看。”
徐炎并不搭理他,皺眉:“這不是緻命傷,我隻管驗屍,不管斷案。”
慕清明似是認可他的話,點了點頭,又說:“用針紮他,難道想毀他的容嗎?可是錢幫主也不是個姑娘,面容好壞對他來說重要嗎,或者說是有人想掩蓋什麼?這些針孔如今結痂了,黑黑一點點的仿佛長在人身上的痣一般,确實不太美觀。”
呂海棠對慕清明頗有興趣,也湊上來觀察,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呂海棠說道:“好像是有點醜了。慕先生你會介意自己容貌是否俊朗嗎?”
慕清明彎了唇,“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容貌好壞一般也不影響我的生活。”
“可是影響外人對你的看法啊。比如好看的人自然是會給人多點好感,難看的人自然會被人厭惡的多……”
眼見兩人要讨論起來,伍善存面色一黑:“夠了!漕幫幫主豈是你們可以品頭論足、随意非議的!”
“伍堂主,不想找出究竟誰是殺害錢幫主的兇手嗎,為何如此憤慨?”呂海棠輕哼,“你這樣不讓我們看屍體,難道裡面還有什麼貓膩?”
“什麼什麼貓膩,臭丫頭一邊兒去!”伍善存怒道。
“伍堂主,這是龍門會,不是你們漕幫。呂姑娘是我龍門會的貴客,你如此失禮,是讓大家看了笑話!”趙師諺看着伍善存吃癟,甚是舒服。
白之奇勸道:“伍堂主何必跟兩個小輩置氣,他們本也被牽累,自然是想早點找到真兇。”
伍善存說道:“這書生說幫主臉上的小孔是針紮的,可有證據?怎麼不說是拿劍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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