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殊的心沉到了谷底。
雪稚羽就是他的小羽嗎?
岑殊無知無覺間開始思索千百年來,哲學家、數學家和心理學家不停探讨争論的問題。
人到底是由“意識”還是由“記憶”決定的?
如果一個人擁有另一個人全部的記憶,那麼可以說兩人就是一個人嗎?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以前全部的記憶,那麼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還是一個人嗎?
假設将一切重來一次,如果雪稚羽亦會做出與當年薛羽同樣的決定,那麼失去以往記憶的雪稚羽,同以前的薛羽還是一個人嗎?
也許演算無錯,雪稚羽也無錯,他隻是從頭開始、重新出生了一遍。
他還是他,但他亦已經不是他了。
隻能這樣了嗎?
岑殊問自己。
窗外風靜雪靜,裡側的雪稚羽已經睡熟了,喉嚨裡發出與獸型時無二的小呼噜聲。
他依舊還沒掌握好對人形的控制,睡得四仰八叉,恨不得兩條胳膊兩條腿、并着一根與身長差不多的尾巴,一齊将整張大榻都占住。
之前嚷嚷着熱的人忘了自己身上已經沒了獸毛,睡着後便又覺得冷起來。
整張床榻之上隻有薄衣冷被,以及床邊暖烘烘的人,雪稚羽睡得人事不知,下意識就向熱源靠去。
岑殊内心凄風苦雨,這邊雪稚羽卻時不時向他伸隻胳膊,搭上條腿,最後幹脆整個人都蜷了過去。
被人這麼打岔,什麼情緒都醞釀不起來了。
本來蓋在身上的衣袍又被雪稚羽纏得像條麻繩,仗着原型的身體柔軟,睡出一個天怒人怨的姿勢來。
醒着時那股勁頭褪去了,睡着時顯得眉眼如舊。
岑殊看了一會兒,躺下來抱着他。
新生的肌膚在微冷的寝殿内噙着些許涼意,又被他人的氣息熨得回溫。
雪稚羽覺得暖和了,縮起手腳向岑殊懷裡蜷了蜷。
微沉的呼吸打在岑殊胸口,好似之前很多個同眠的夜晚,他們都是這樣如榫卯般鑲嵌在一起。
他心神動蕩,忍不住垂首吻了吻懷裡人的額頭。
夜雪中岑殊的唇瓣依舊帶着炙熱滾燙的愛意,啄吻過他的鼻梁,後又貼向嘴唇。
唇瓣交錯時,岑殊感到懷中人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停下來希冀喚道:“……小羽?”
少年人向後微微仰了仰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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