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枔哥……我可能……隻會煎雞蛋……”
“沒事——”厲枔笑着拍了拍顔伊的腦袋,“那你生火去吧,剩下的我來。”
顔伊在廚房裡忙進忙出,劈柴生火,洗碗摘菜,一回頭厲枔就跟變戲法似的,剛才菜地裡摘回來的蔬菜、挂在房梁上黑乎乎的臘肉,一轉眼變成了一道道擺盤雖然算不上精美,但色澤看着就很誘人的美食。
昨天晚上那碗坨成漿糊的面他本來就沒吃兩口,早上起來後對付着喝了一罐牛奶就開始忙活,到中午厲枔沒起床,他也沒心情吃東西,就着鹹菜喝了小半碗白粥。
算起來,上一頓正常吃飯還是昨天中午在山腳小鎮的事情了,不過那會他以為還要坐車,為怕山路颠簸,自己暈車嘔吐影響趕路,他也不敢多吃。
快兩天沒好好吃飯了,現在盯着盤子裡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枔哥……”盡管因為無處不在的攝像頭,他這兩天都不敢靠近厲枔,但現在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一直都會啊。”厲枔熟練地颠了颠手裡的鐵鍋,“我沒跟你說過嗎,以前我在燒烤攤在小飯店,都打過工,那麼多年,傻子也看會了啊。”
“……嗯?”顔伊一時有些傻眼。
從他認識厲枔開始,對方好像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影帝,不是在看劇本就是在拍戲,吃的不是外賣就是劇組盒飯,從來也不講究。
就是因為這樣,他之前離開厲枔身邊的那段時間,才會每一天都在擔心厲枔一個人吃不吃得飽,沒有人照顧行不行,完全忘了厲枔比他大了好幾歲,剛二十歲出頭就操心得像個老媽子。
可是原來厲枔……
厲枔把鍋裡的食材炒熟,端離竈台,看着顔伊沒有像之前一樣麻利地端盤子來接,而是怔怔地愣在一邊。
他隻好自己拿盤子将菜出鍋,低頭看着顔伊問道:“怎麼了?”
“你不是演員嗎?”顔伊低着頭問道,像是自說自話,“為什麼回去那些地方打工……還好幾年……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好多好多年前了,認識你之前——”
厲枔舀起兩勺清水沖洗剛剛炒完菜的鐵鍋,嘩啦啦的水聲慢慢蓋過了他的聲音。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也是做過群演的。”
那時候他白天蹲在橫店門口趴活,運氣好有戲找,雖然不一定夠資格領劇組的盒飯,但起碼多少有點進帳,能支撐一天的飯錢和房租;運氣不好不但一整天賺不到錢,衣食住行還都是花銷。
雖然賣掉老家的房子有點積蓄,但到底是坐吃山空罷了。
所以一連好幾年,白天他在劇組門口等活,晚上還要到各種大排檔打工,起碼那些地方能管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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