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是徹底沒了和他說話的心情,賀蘭擺兩下手,讓他離開。
“公主,那咱們吃?”
“吃什麼!”帶氣說一聲,賀蘭指向那邊的賬本,“去拿來,我再看看。就不信,我還弄不清楚這些了。”
賀蘭說完後又不死心地看看甘霈離去的方向,心中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是心悅人家的吧,十天半個月不去她房中一次,見面也客氣得和陌生人一樣。說是不喜歡,又什麼都護着縱着。”
踱步回了杜若院,甘霈這次直接沒帶成文。本以為會看到昨日那樣興高采烈的甯若菡。誰知隻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灰頭土臉的人。
“你這是,怎麼了?”忍着笑意,甘霈故意闆着臉問她。
沒忘記自己最終的目的,甯若菡強撐着打起精神,滿臉期待地看着他,“我今天,去鬥蛐蛐了!”
坐在她的旁邊,甘霈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嗯,我知道。”
眨巴幾下眼睛,甯若菡忍不住問出聲,“那你,就沒有想說的?比如很看不慣我這樣的做法?”
若有所思地皺起眉,甘霈撐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她,眼神也真的變得不滿起來。
挺直了脊背,甯若菡做好了被他斥責的準備,還沒忘記掩蓋自己内心的期待。可是眼睛卻亮得跟什麼一樣,壓根藏不住心思。
“你……沒有玩盡興嗎?為何不太高興,身上也灰撲撲的。”
等了半天,就來了這麼一句認真的問話,甯若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好一陣子。沒得到想要的結果不說,還被激起了傷心往事。重新往桌子上一趴,甯若菡聲音發悶,“足足輸了一兩銀子。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鬥蛐蛐還要賭錢的呢。”
“咳。”拳頭抵在唇邊,甘霈嘴角彎了彎。放下手後,卻似乎還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侯爺,夫人,該用晚膳了。”小福此時帶着丫鬟們,上前禀道。
猛地坐起來,甯若菡讓她快布菜,出去玩了半天,輸錢不說,還餓了肚子。心中的防備一卸,對着甘霈,她也無心像之前般約束着自己,瞅準了一塊肉就想下手。
“啪”的一聲,旁邊默不作聲的甘霈卻突然橫插過來,拍開她的手,“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再來吃。”
依依不舍地看一眼那塊肉,甯若菡垂頭站起來,正打算帶小福離開,卻又突然湊過來。“你是不是,看我這樣滿身髒兮兮地去吃東西,會不高興啊?”
斜睨她一眼,甘霈施施然舀湯,語氣平淡地開口。“你身上的這些髒污,是鬥蛐蛐時一堆人湊在一起身上的汗,說話時的唾沫星子,飛揚的塵土,甚至還有可能是蛐蛐的……”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這就去洗漱更衣。”擡手止住了他,甯若菡果斷帶着小福離去。
隻等她走遠了,甘霈才無聲輕笑,方才盛好的那碗湯,也落在了甯若菡的位子上。
重新換好了衣服回來,甯若菡從心底裡盤算好了不再和他說什麼蛐蛐的事,剛一坐下來,就看到自己面前的一碗排骨羊肚菌湯,下意識一笑。
縱然和甘霈沒什麼感情,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卻也是真的。哪怕是出自丈夫的責任,亦讓甯若菡動容。想到這裡,她投桃報李地夾起之前看上的肉,放在了甘霈的碗中。“侯爺多吃點。”
做完這些,甯若菡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全然沒有看到,甘霈錯愕的愣了愣,才分了三口吃完那塊肉。
牢記昨晚的覆轍,甯若菡一早就鎖好門去睡了。可還是翻來覆去了大半夜,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隻是這一晚,倒是安靜的很,仿若甘霈前兩夜真的隻是一時起意。
第二日起床,甯若菡倒是哈欠連天,逗得小福都忍不住說:“小姐,你昨晚上幹什麼了?”
擺兩下手,甯若菡不答,四下看了看,“蛐蛐呢?”
“小姐,你不會今天還想去鬥吧?”
一連沉痛地拍着小福,甯若菡點頭,“昨日輸了那麼多錢,我怎麼也得赢回來。總不能這個蛐蛐什麼事都沒做成,還害我丢了一兩銀子吧。”
“您自己不會,幹嘛賴人家蛐蛐。”撇着嘴,小福跟上她,顯然不相信今天能赢。
甯若菡卻不管她,滿懷鬥志地出門去,誰知剛到了大門口,就被一個人堵住了去路。
“成文?你不是該跟着侯爺去忙嗎,為何在這裡?”奇怪地問一句,甯若菡心中的小火苗突然又竄了起來,難道是甘霈其實也生氣了,隻是沒有表現,特意派了成文看住她的?
第7章茶社
“夫人,小的就是奉了侯爺的命令,來等你的。”成文笑眯眯地回道。
這話讓甯若菡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樂呵呵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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