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怕一場僅有三人,本就有昨夜租界的事在,這要傳出去怕就是三人對峙的場景了。萬幸包場的主人并不蠢笨,滿場是人。有西裝革履的青年人,亦有長袍馬褂的男子,然而最亮眼的仍是閨閣名媛、時髦女郎和零星的女學生。在她小時候,交誼舞還是使領館和租界内的洋人愛好,是留學歸國圈子的自娛活動,有過的公開舞會,都是旁觀者居多。
五四後,一切大不同了。
這新思想的風一刮,舞廳成了最時興的消遣地,擅舞的女孩子尤其多。
舞廳的角落裡有張大桌子,副官帶她去時,桌旁隻有吊着胳膊在喝酒的謝骛清。副官拉開座椅,她坐在了謝骛清身旁。
“他人呢?”她問。
“應酬朋友去了。”謝骛清眼不看她,隻看舞池内的赤橙黃綠青藍紫。
何未手中無物可握,沒着沒落的,隻得單手撐下巴,陪他看舞池。他将整杯喝到見了底,把空杯擱到桌邊沿。
“他入京前,”謝骛清慢慢地說,“曾認真想過要和你結婚。”
謝骛清問副官要了瓶子,又說:“他沒有過女朋友,沒有妾室,沒有跟着的丫鬟。你所計較的,都沒有。”
她對白謹行有内疚。但對着面前的人,隻覺得被誤會成了草率敷衍的人,半天說不出話。
“我也認真考慮過,”她鄭重告訴他,“原定過年結婚,怕來不及買齊,嫁妝都備好了。”
見謝骛清不說話,她又說:“謝将軍這種身份的人,大約無法理解,我們這類人對結婚的慎重的。”
他慢條斯理地倒滿酒,越過半張桌子瞧了她一眼,竟笑了。
她委屈,他倒隻是笑。
“下次說這種話,要在人少的地方,”他把一杯副官剛從對面餐廳買過來的、放到兩人當中的可可牛奶推到了她面前,“不知道的,以為我拿你怎麼了。”
第8章未察塵緣起(2)
“謝山海,你這是說給我聽的?”
身後,一個男人低沉地笑了兩聲,問說,“你究竟拿人怎麼了?”
她像一腳踏了空,心險些跳出來。
謝骛清離位,對何未身後人笑着,伸出右手。
她為表示禮貌,跟随起身,見一個四十來歲、戴着副眼鏡的中年男人緊握住謝骛清的手。在兩手交握的同時,對方猛地一拉,給謝骛清來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擁抱。待松開,那男人才笑吟吟看向何未:“别人做不了他的主,我能做。這位小姐,你快講下去。”
“講什麼?”她禮貌笑,心虛得緊。
“你為了過年結婚,備好嫁妝,謝将軍卻對婚姻極不慎重,”中年男人說,“具體說說,他如何不慎重?”言罷,又指謝骛清的手臂,“這胳膊紮的好,下次往胸口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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