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滢對這件事也是知道一些的,聖上寬褪了兩人的衣物之後并沒有随意丢到床下,而是被她悄悄拿了白綢的那一件墊到了錦被下。
不過經曆過如此熱切缱绻,那衣裳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帳中尚有夜明珠懸挂照明,這處床榻甚小,雲滢掀開錦被尋覓也不算費事,或許是有衣物墊着,錦被中除了些從不曾出現在這内殿裡的燕好氣息,并沒有什麼别的異樣。
她伸手扯出那一段已經顯出褶皺的白綢寝衣,這衣裳是不能再穿第二次的了,但卻可以被她保留下來。
男子瞧見愛寵過的女子為自己而傷及自身,以至于流血虛弱,都會不自覺地多一些憐愛疼惜,她在宮中如今也隻能倚仗官家的寵愛,這法子雖然淺顯,可大抵也是叫人受用的。
福甯殿裡的東西專供天子,斷沒有不好的道理,可當雲滢展開這件白綢寝衣的時候,竟有些不敢置信,她借着燭光看了又看,最後頹唐地倒在了榻上,幾乎生出幾分絕望。
床榻淩亂,可是卻沒有任何女官同她傳授經驗時講過的鮮豔痕迹。
……
聖上起身沐浴的時候見雲滢已經昏昏欲睡,知道她是倦極而眠,想了想便沒有叫她一同起身,隻是叫宮人看護着她,萬一醒了就替她拿熱帕子擦一擦身。
江宜則在外間守了許久,入夜之後原本不是他當值的,可是皇帝突然要在主寝幸人,這叫他多少有些意外,因此多留心守了一夜,同另一位副都知換了時辰。
其實不止是太後娘娘擔心聖上是否忽然有什麼難言之隐,要向太醫院和宮中尚書省分别讨要皇帝脈案與進幸記錄,連着這些私底下服侍的人也時常犯嘀咕。
即便陳太妃故去令天子微感傷懷,可過了這麼長時間情分也該淡下去了,她在名分上連皇帝的生母也算不得,聖上甚至不必為她守孝。
天子畢竟正當鼎盛,終日流連案牍,于諸位娘子上半分心思也沒有,總是會有流言傳出來的。
雖然勤政是件好事,能叫天子在外朝得個好名聲,可這看着也不太像話,難怪之前太後與皇後提議選秀被群臣反對,之前的那位梳頭娘子都要為官家抱不平。
這些谏官宰相家裡哪個不是養着數十歌舞伎,有的還會将懷孕的、或是生育過的小妾交換玩樂,可到了皇帝的身上,不過是選一個秀就叫他們争相上書。
總算今夜雲娘子忽然得幸,也能叫太後暫時寬一寬心……除卻她宿在主殿,有恃寵狂妄的嫌疑,大約還是能博清甯殿老娘娘一笑的。
聖上從去年伊始養了一些僧道在宮中,對于養生之術便重視非常,夜深不宜泡浴,内侍們預備了許久,聖上在浴間也不會停留超過一盞茶的工夫。
可就是這麼短短一段時間,那個之前被吩咐去伺候雲滢的宮人就行色匆匆地趕了過來,同總管低語了幾句。
江宜則領教過雲滢在聖上面前的任性,但沒想到侍寝之後還有剩餘的精力來鬧,他頗覺有幾分無奈,然而雲氏在聖上面前正得寵,又是太後授意送過來的人,或許聖上明日就會同皇後商議封位的事情,這一分情面賣她也是可以的。
他走進浴間後見小黃門已經替皇帝系好了寝衣的帶子,便低聲同皇帝禀報了一句:“官家,看守内殿的宮人來說,雲娘子醒來以後瞧不見聖上,焦急之下伏在榻上哭得不像樣子,還不許宮人進去灑掃。”
皇帝的身上帶了些沐浴之後的清爽疏朗,他才從寝間出來沒過多長的時間,内殿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不禁眉頭微蹙。
“當值的人是怎麼一回事,連一個娘子也看不住麼?”
江宜則唯唯謝罪,心中隻有苦笑連連,聖上之前一直寬縱着雲氏,她在天子面前都敢放肆,幾個宮人當然降伏不住她了。
“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哭泣,必是做了些什麼噩夢,又或是身上哪裡不舒服,她們在福甯殿服侍這樣久,難道連後宮的娘子都照拂不來麼?”
聖上雖然常常打趣她,然而也明白她素日在禦前面皮極厚,可對上别人時是極為要臉面的,這些宮人都是她共事過的,哪裡會因為這樣的一夜而輕易對福甯殿的人頤指氣使?
江宜則心下微微一動,旋即領會了聖上的意思,雲氏飛上枝頭算是闆上釘釘的一件事,皇帝問責也是問責服侍的人,不會去責怪被服侍的嫔妃。
雲滢原本隻是伏在床榻上掉了幾滴眼淚,後來宮人不斷過來詢問,反而叫她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懼,她原本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姑娘,因為意外才跳脫出原本的地方後才到聖上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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