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教他想起上次造訪成平殿時的情景。
他到的時候延壽公主已經漸漸平歇下來,無意識地在母親身前抓蹭,将一身在秋冬裡本就略顯單薄的寝衣弄得不敝玉體,顯出昭容娘子身為女子的風情與作為母親的憔悴。
然後王氏又是怎麼做的呢?
那個時候宮人過來禀報的病情,似乎比現在還嚴重。
“延壽不舒服,就該叫太醫過來診脈,一個醫女頂什麼用處?”
聖上略帶怒意的聲音雖然令青衣害怕,可是心裡也松了一口氣,官家如此挂念公主,想來是願意随她一同去成平殿的。
“宜則,你去取朕的令牌來,讓内侍深夜出宮,将幾位平日為朕請脈的太醫都拘起來,治不好公主,他們也就不必回府了。”
宮中宵禁,如果沒有帝後的手诏與令牌,誰都不能深夜出宮,江宜則應了一聲是,忙吩咐人去取了牌子出宮,卻稍微覺得有些奇怪。
官家這樣看重延壽公主,又怎會與雲美人一直在床笫間玩鬧呢?
青衣心裡暗暗覺得有些不妙,旋即聽到聖上吩咐她道:“回去告訴昭容将衣裳穿得齊整些,省得見了外男要手忙腳亂。”
她頗感吃驚:“聖上,您……”
還沒等她說完未盡之言,聖上便已經讓群玉閣的宮人進來熄滅燈燭了,“朕并不通曉醫術,去了也是無用,有幾位太醫在,想來延壽也會無恙的。”
雲滢自始至終都沒出聲說些什麼,她見聖上重新攬了自己在懷裡,稍有幾分猶豫:“官家,您真不過去嗎?”
皇帝被她按摩了一番本就有些睡意,現在卻消散得差不多了,他稍用了幾分力道,屈指在雲滢的額上彈了一下:“那朕現在過去?”
人都已經躺下來了,再說這個當然是和她玩笑的,雲滢隐隐覺得不對,但還是依靠了上去,環住聖上的腰。
“嫔妾不是怕幾位太醫真被您斬首麼?”雲滢在他耳畔私語:“我很少見您發脾氣的。”
聖上微怔,明白過來她不清楚這隻是一句為表重視時随口的一句話,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快些睡罷。”
這種鴛鴦交頸般的親密依偎其實是有些累的,過不多時雲滢睡着了,不自覺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隻是最終那床榻上的兩床錦被,還是有一床多餘了。
……
雲滢起身的時候聖上已經走了,官家上朝的時辰比宮中用膳的時辰早,自然不能陪嫔妃用早膳。
岫玉按照宮妃去向皇後請安的時辰叫起她,笑着捧了一盞漱口茶到雲滢手邊:“官家早早就起身了,怕娘子睡不足,就沒讓您起來伺候。”
美人位份不同于下面那些沒有品階的宮妃,是得早起去請安的。
當然聖上有專門伺候他更衣梳頭的内侍,其實也用不着宮妃伺候,他起身時見雲滢猶自好夢,想一想她既不用早起上朝也不必見大臣批折子,便叫她多睡一會兒也無妨。
皇帝起身的時候有些難以伺候,這個雲滢也是知道的,因此也喜歡這一份體貼,她洗漱過後半閉着眼叫蘭秋來替她梳頭,同岫玉抱怨道:“每次官家同我寝在一處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這麼累。”
侍寝也累,不侍寝還累。
岫玉在旁邊站着,無奈一笑:“娘子這話傳出去叫人要羨慕死的,您年紀小還不太懂這裡面的事情,隻要稍稍哄一哄官家,想來聖上就會溫柔憐惜些了。”
能叫官家替雲娘子抄寫佛經,這在旁人眼裡就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了,更不要說侍寝時叫人累到抱怨了。
清晨這種時候,雲滢也不想與人讨論起這件事,她懶散地搭了岫玉的手,到外間少用些粥品小菜,就漱口往坤甯殿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随其他嫔妃一起拜見皇後,必然會受到許多關注,加上昨夜的事情,想來嫔妃們難免會來打趣試探她。
果不其然,當她剛到坤甯正殿向皇後請過安,想要坐到一邊的榻上時,就有人笑着問道:“聽說聖上昨夜到群玉閣中歇着,昭容娘子派人過去請也請不走,怎麼今日雲美人侍奉聖駕早早來了,昭容卻還未向聖人請安?”
說話的是賈才人,她比雲滢低了一個位份,坐得離主位更遠些。
雲滢看到她的位子,就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麼位份,坐到自己位置上才答了她的話:“這話才人應該去問昭容才對,妾身哪裡知道?”
皇帝半夜沒有走,嫔妃們也隻能拿話酸一酸,沒有什麼可叫人嘲弄的份。
“官家昨夜讓許多太醫進宮看診,想來昭容是還在照顧孩子,一時脫不開身。”
皇後倒沒有責怪雲滢夜裡絆住皇帝不許他去瞧女兒,畢竟皇帝讓人夜裡将太醫們從家中拘到宮裡給公主看診,關心人的态度既然已經到了,要是不願意去看也不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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