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兮手心裡依舊握着那支發簪,一邊扶着牆走,一邊在牆上用發簪畫下痕迹。
短時間内,她隻能想到,若是今夜真的逃不過,她無論如何也要留下記号,好讓鳴音他們能找到她。
她能夠清楚的聽見身後的男人們離她越來越近,而她的腳踝越來越疼,再也沒有辦法支撐着她繼續往前行時,她一狠心閉着眼轉過身去,将發簪丢在地上,直面着已到她跟前的幾個男子,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軀,不懼眼前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就敢擄走我?你們不怕掉腦袋嗎?”
眼睛上有刀疤的男人忽而一笑,“我們當然知道你是金枝玉葉的明月長公主,這才使了人手,請了公主跟我們走一趟。”
“隻是不想公主性子這般剛強,都到了這關頭,還能如此鎮定,倒讓我等刮目相看。”
趙雲兮心中一驚,她來禹都并不張揚,甚至連禹都大小官員都不知她在此地,這些人竟能一口斷定她的身份,果真是有備而來。
她緊緊地貼着牆壁,“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也該知道你們擄走了我,就永遠逃不過官兵搜捕,不如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大人有大量,放過你們,如何?”
刀疤臉微微一愣,似是沒有料到眼前的丫頭在這樣的境況下,還能這般鎮定的同他們讨價還價,他似是在認真思考。
趙雲兮的一顆小心髒霎時就提了起來。
那刀疤連轉而卻是一笑,“公主此刻拖延時間,是為了等你的侍衛前來救你吧。”
“不過我等都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想要的東西,公主你給不起。”
“不同公主你廢話了,公主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刀疤臉一吩咐,就見另一人手中拿着繩索和抹布朝趙雲兮襲來。
趙雲兮見小心思被輕而易舉的識破,此刻就算是再強裝鎮定,她靠着牆壁的身軀也不停地抖動着,隻能絕望的閉着雙眼大喊,“你們别碰我!”
意料之中的碰觸并沒有發生,隻聽得耳邊似刮起了呼呼的風聲,還有人被一腳踹翻老遠後發出的,身體摔倒在地的沉悶聲。
随機就是打鬥聲響起。
她順着牆壁滑下席地而坐,悄摸的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突變的一幕。
她看見了與刀疤臉纏鬥的男人,此刻他正背對着她,隻瞧見他黑黢黢的背影,不見面容,不知怎的,她在這一刻竟開始安心起來。
滿心的恐懼害怕,在這一刻開始轉變成為委屈。
她活了十七年,除了當年宮變,哪裡遭受過被人這般對待,而今腳踝痛的鑽心刺骨,想必是被那穿女人衣裳的賊人捏碎了骨頭,以後留下殘疾,她連走路都會一瘸一拐,這世上哪裡有公主這般走路的。
她雙手環住了膝蓋,将頭埋在膝蓋上,越想越委屈。
她才不要當一個腿瘸了的公主。
不多時,她眼下的那一塊衣衫便因沾滿了淚水而打濕了一片。
眼前是兩方人在纏鬥的場面。
随着最後一聲慘叫聲響起,刀疤臉倒在地上,胸口被刀刺穿的大洞,不停地翻湧出暗紅血色。
與他纏鬥的黑衣人,并未将沾滿了刀疤臉血迹的刀收進腰間刀鞘之中,隻遞給了身後已将其餘二者清除幹淨的手下,手下與他一般,穿着一身夜行衣。
他吩咐了一句,“處理好屍體。”便不再看地上屍體一眼。
而後朝着牆角邊環抱着雙膝,肩膀聳動着,一看便是無聲在哭的小姑娘。
他蹲下身,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頭,離他手不過二尺遠的小腦袋,忽然就擡了起來,在這一瞬間,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還伴随着她委委屈屈的抽搭聲。
小姑娘略微擡起了頭,淚眼朦胧,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開口就是“阿洵,你怎麼才來……”
話還未說話,卻是瞪大了眼睛,伸手就想要接他遮面之物,“你幹嘛要遮着臉?”
她手剛碰到面巾一角,他就起了身,略掃了一眼她有些不自然的右腳踝,冷淡道:“姑娘認錯了人,我與你并不認識。”
趙雲兮震驚,甚至比起剛剛差一點就遭了賊子毒手還要來的震驚。
眼前這個黑衣人不是阿洵,能是誰?
難道她是在做夢不曾?
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遠處的兩個黑衣人正在處理地上的屍首,她下意識地看過去,恰好與刀疤臉未曾閉上的雙眼對上,她忍不住想要尖叫,便連忙捂住了嘴。
身前黑衣人似是動了動,遮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趙雲兮喃喃自語了一句,“我不是在做夢啊。”那些人都死了,成了屍體血淋林的擺在那裡,又怎回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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