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乘風見他如此,拉他直接去了文殊閣後面停着的一艘畫舫。那是他徐家的畫舫,今日才下水。“怎麼了?我聽說楚尋已經安全回到郁府了。你這是什麼情況?是因為蕭烈嗎?他做了什麼?”徐乘風也沒心情搖扇子,緊張的追問道。靳燕霆定定的看着他,眸色複雜,“長風,今早金烏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怎麼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能心平氣和的問我怎麼了?”徐乘風一愣,金烏嗎?哦,他說了,說楚尋自扶靈柩到南疆郁候本家後就被關在地底陵墓,隻留了個長寬隻有兩掌大的天窗,定期送了飯菜和水,吊着她一條命,整整十年,她被關了整整十年!直到太後懿旨到了郁家,才被放出來。徐乘風沉默了。“可笑,我還當她一直過得很好,聽信謠言,以為她早就嫁人生子,過着平淡卻幸福的生活。即便後來,她回來,我始知她沒嫁人,卻從未深究過,見她還像曾經那般笑鬧,隻當她劣性不改,還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辱罵她!譏諷她!”靳燕霆越說情緒越激動,倏忽擡頭看向徐乘風,眸中染了血絲,“我他媽覺得我簡直不是個人!”這話就說的嚴重了,徐乘風表情也嚴肅起來,溫聲安慰道:“别這麼說,子麟,你雖有錯,但不是大錯。”靳燕霆打斷他,“我知道,長風,我知道你為何能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因為你沒犯過這樣的錯。你無法感同身受,你不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你不了解。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子麟!”徐乘風眯了眯眼,表情遲疑,語氣卻很笃定,“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靳燕霆蓦然睜大眼,“怎麼,怎麼可能!休要胡言!她小時候那樣死纏爛打我都不喜歡,現在怎麼會!”“人是會變的。”“長風!”“子麟,”徐乘風不緊不慢道:“你為何情緒這樣激動?像咱們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委屈了誰,欺辱了誰,甚至殺了誰,又怎樣呢?是,乍一聽說小阿尋遭遇了那些我也很震驚,難以置信,我會覺得她很可憐,有些許愧疚,甚至會想着将來若是能幫上一把,盡量幫她,補償她。但你看我,我并沒像你這樣,子麟,你的情緒很不對勁,太在意了,你失态了。”靳燕霆怔怔不能言語。“我記得當年你說過,你不能喜歡她,因為你母親不喜歡她,而她像個笑話一樣,經常害你丢臉。現在我也要勸你一句,你不能喜歡她。不僅僅是因為姑妖妖姑不喜歡她,她現在尴尬的身份會成為你倆之間的阻礙。還有這十年,你真的覺得她心裡一點都不恨嗎?你不覺得她笑得越燦爛就越可怕嗎?她在地底被關了十年,那她的一身武功哪來的?她會楚家槍,誰教的她?她背後還有沒有誰?那個背後的人,他又有什麼目的?既然她武功那樣好,為何心甘情願被關在陵墓?這般想來,是不是疑點重重,你是否能冷靜下來?”“長風,”靳燕霆歎了口氣,“你為何總是将事情想的這樣複雜?楚尋的楚家槍不是别人教得她,是徐昭,徐昭教得她。”徐乘風驚悚了,“什麼時候的事?”靳燕霆這才将自己一直埋在心裡的懷疑說了,末了,道:“我也是猜想的,并沒有十足把握,若她真能看一眼就學得惟妙惟肖,那可真是個練武奇才了。我原想等有機會試她一試,再告訴你這些,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唉!隻是有一點我很奇怪,你不練武你不知道,雖然你看着她似乎武功很高強的樣子,連薛春都能打得過,但從她的步伐來看,下盤不穩,虛浮無力。但凡練過武的,你從他走路的姿态是能看得出來的,但楚尋沒動手之前,我壓根沒瞧出來。不知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她那一身武功,像是自内而外的,就像是,像是她被人強行灌滿了浩瀚的内力,但因為她沒有武功底子,所以那身内力并不穩定,武功路數也看上去很奇怪。”徐乘風聞聽此言,沉默良久,終于還是咳了聲,仿似下定決心般,開腔道:“宮裡一直有個關于楚尋母親的傳聞,不知你聽聞過沒有?”靳燕霆茫然的看着他。徐乘風糾結了下,還是說道:“傳言,楚尋的母親是西域巫族聖女。巫族修邪術,所以,你說楚尋是不是也承襲其衣缽,修了邪術?”靳燕霆震驚了,“……”“還有件事,”徐乘風表情更古怪了,“本來我不想說,但我怕你行岔了路,還是跟你提個醒,你可知姑姑為何不喜楚尋?”為何?靳燕霆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他的心粗的跟定海神針似的,居然從來沒問過母親。隻是覺得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哪需要那麼多理由。“因為,”徐乘風難以啟齒道:“先說好,這話隻是我捕風捉影聽來的,并不完全作數,我是看在咱倆親兄弟一樣的感情上,告知你一聲。”靳燕霆沒有催促,直覺不是什麼好話,心裡緊張,讓他的表情都變了。徐乘風一咬牙,直接甩出石破天驚的一句,“因為姑媽懷疑小阿尋其實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山石崩裂,海水倒灌,風雲變色,不過如此!楚尋回到郁府不久,小殷就回來了。進了屋腿一直在打哆嗦,嗚嗚的喊,“尋姐,還好沒把你弄丢。”小文攙了她一把,将她扶到凳子上坐好,說:“你這一晚上跑哪去了?累成這樣?”“不是累的,”小殷喘了口氣,“吓得。”而後她極盡誇張的将鬼手形容成了地獄來的勾魂使者,柏忠是山怪,而蕭烈稍稍好點,就是表情兇的吓人,看上去就像那種随時會擰斷了她脖子的惡人。“都這麼吓人了,你竟然沒吓死?”小殷哇嗚一聲抹起了眼淚,“先前一直懵着,現在才回過神。”乞巧節過後沒幾天,發生了一件怪事,那天,楚尋跟往常一樣,回房睡覺,将自己摔在床上後,咯得她大叫出聲,小殷跑進來,正巧看到她将床單一把掀起,刹那間,二人都被滿床的白銀銀黃橙橙晃了眼。一張大床,鋪得滿滿的,一半是金一半是銀。小殷脫口而出,“哇!金山銀山!”轉而又問,“尋姐,誰幹的?”楚尋一樂,“本來還不知道,你一說倒是給我提了個醒,看不出來,他倒是個實在人!”小殷笑得眉眼彎彎,“尋姐最喜歡實在人了。”楚尋揉揉她的頭發,“噓!别說出去。”“那這麼多金子銀子怎麼辦?”楚尋背着手,繞着屋子轉了一圈,說:“把郁黛叫來,她主意多。”饒是郁黛自認冷靜,在看到這麼多金銀後,也愣的回不過神。楚尋在她跟前站定,尚未來得及說話,房門啪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楚尋,我有話跟你講……”十八的話戛然而止,“哪來這麼多金子?楚尋,你終究沒有聽我得勸,打家劫舍了?”所謂打家劫舍曾是楚尋跟十八的一句戲言。郁黛回神,沉了臉,“嫂子,不義之财不可取!這錢哪兒來的,你快送回去!”楚尋沒管郁黛,反而沖十八喊了聲,“青鸾,你金烏師兄呢?”十八面上一黑,掉頭就走。楚尋這才走到郁黛跟前,三言兩語将自己和蕭國那位皇子的淵源說了。郁黛沉默半晌,說:“蕭國與我大晉中間隔着戎族部落,倆國雖不是敵國,但邦交向來一般。呃,說到底是别國皇子,大嫂,你倆的交情……”“僅止于此!”楚尋指着滿床的金銀,“倆清了!”郁黛持保留态度,想了想,說:“反正這事,你知我知小殷知,别再傳出去了。十八那,我去跟她說。嗯,至于這些金銀,就在嫂子的床底下挖個坑,先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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