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同人)【金銀雙秀】青鸾恨》作者:流魚驚鵲。臯塗山日出東南方,曙光射寒色。清泉汩汩,鳥鳴聲聲。一片轟天劈地的金銀光束猛然璨出整個山谷,一柄名劍,玄影無蹤。凜凜光華四散,倦收天手一揚将名劍金鋒收入天鞘中。兩人四目相對,待氣息平穩,緩緩收功。原無鄉收勢,笑道:“這次劍陣大成,我們的修行倒也算告一段落了。”倦收天點頭道:“如此也好,我們也有許久沒有回苦境一探了,也不知道如今是何境況。”山中無歲月,但時間并未在兩人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迹。道真雙秀一如往日清逸俊朗,兩方情義更甚膠漆。原無鄉擡眼揶揄地看了一眼多年摯友,變戲法一樣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袋燒餅在倦收天眼前晃悠,“此前約好的,等我們修行結束就回永旭之巅看夕陽,吃燒餅,飲三酒。正好你的生辰也快到了。這次,我準備了足夠多的燒餅,你這個君子可别再來和我搶了!”倦收天受此揶揄也不惱,随手接過當家遞來的燒餅,一本正經稱是。雙秀步履一緻,同行在山間小徑中,初升的曦陽将兩人的身影拉長,交織疊影。平日裡二人雖在山中修行,但每逢時節,也會時不時下山到塵世之中行走一番。然而今日下山之路卻越發詭異,原本從樹蔭中隐約灑落的陽光漸漸被陰霾山風所取代,二人深感古怪,一股似有若無的料峭寒意從四周溢出。雙秀不敢大意,繼續并肩而行一探究竟。“奇怪,平時我們下山并沒有來過這裡,對吧,倦收天?”“的确是不曾見過這種奇怪的景象,原無鄉你過來,”倦收天接下話頭,眼見四面山岚起,卻也未曾感知到除他們二人以外的氣息,擔心因為過濃的霧而失去原無鄉的身影,倦收天主動伸手握住好友的手。“這麼濃的霧,我們不會是誤入了誰設下的陣法了吧?”原無鄉被倦收天拉着,眼下雖然情況不明,但有倦收天在身旁,并沒有什麼可怕的,若是遇敵,正好試試他們二人潛心修行多年的成果。“跟着我走。”倦收天身後的北鬥指引在他被素還真治好雙目後首次被再度啟用,雙秀在一片白霧中行走許久,一陣隐約而來的山風裡摻雜着似有若無的桂花香,側耳細聽,好像還可以聽到泉水潺潺的溪流聲。“我現在越發覺得我們走錯了路,”原無鄉笑道,伸手拍了拍倦收天的肩膀,“你看我們倆像不像初出茅廬的無名小輩,才下山就迷了路,說出去怕是讓人笑掉大牙,堂堂北大方秀竟然也會走丢。”“那南修真不也和北方秀一同走丢了嗎?我們倆半斤八兩罷了,走這邊吧。”倦收天被逗笑了,他繼續拉着原無鄉往溪流聲的方向走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霧。随着越發靠近溪流,濃霧也在不知不覺中散去。“天已經黑了嗎?”原無鄉奇道,他們二人下山之時天才剛亮不久,在密林濃霧中耽擱也不過個把時辰,待他們到此處,濃霧散去,天竟然已經全黑了,隻剩一輪缺月暗淡的挂在夜幕之中。“你看那是什麼?”聽到倦收天的聲音,原無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遠處層疊的枝丫上竟有一雙如枯槁老人的腳,然而二人卻未感知到活人的氣息,一時之間十分詭異。倦收天細細打量,但發現腳踝以上部分被茂密的樹葉遮擋着,看得不真切。原無鄉手随心念而動,一道氣勁劈向那處,驚起隐藏在暗處的綽綽鬼影。随着這道氣勁,二人看見了從樹林中竄出的數隻長得像鹞鷹卻有着人的腳的奇異鳥類,一聲聲“咕咕”在這片密林中回蕩着,若是讓尋常人在此,必定骨寒毛豎。“貓頭鷹變異了?好友……”原無鄉正欲繼續開口,突然一頓,倦收天不聞其聲卻感受到原無鄉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提醒他什麼一般。倦收天回頭看他,隻見原無鄉目光所及之處,有多簇半人高的紅色葉背草,密林遮掩下,兩隻犄角悄然從粗壯的樹木後面伸出,仿佛知道自己被人發現了一樣,犄角從後方緩緩探出,讓兩人得以窺探全貌。原無鄉一開始以為這是迷途的鹿,然而随着它一步步走出,就連一向淡定的倦收天也着實一驚。這動物長得像鹿卻有着白尾,馬蹄,人手,那雙手因為長期在山地上摩擦而變得粗粝,右手小拇指内側隐約好像有一道花紋,雖然顔色已經褪去不少,依然可以感受到從前這雙手的主人是如何呵護它的。它那如銅鈴一般的眼睛在昏暗的月色下透露着幽幽的冷意。雙方對峙了一會兒,這古怪的鹿猛然擡頭,仿佛聽到了什麼一樣四處張望了一番,判别方向後急急沖入它身後的林子裡。見狀,默契如雙秀對視一眼,也緊追其後進入林中。“倦收天,”原無鄉一面追趕前方的鹿一面道,“我覺得我好像知道這裡是哪裡了。”“臯塗山。”倦收天接道,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眼前的一幕幕讓這兩人不得不相信。臯塗山乃《山海經》中一處地名,是天帝山向西南三百八十裡的一個地方,方才所見是數斯與玃如,屬于臯塗山中的奇異物種。前方的玃如雖是人手馬蹄,但卻在密林中如魚得水,不一會兒就穿過了大片桂樹,此處桂樹與衆不同,他境桂樹一般都是碗口粗細,但這裡的每一棵都有三人合抱之粗,約五丈高,遮天蔽日,盤根錯節。到了一處開闊地帶,雙秀感知到前方有人,在密林的遮掩下隐去身形。倦收天和原無鄉并肩而立,定眼一看,隻見眼前這處地方泛着森森白光,四處堆着白色亂石。有一道身影在其中十分顯眼,他身着巨大的黑袍,頭戴面具,手裡拿着一把普普通通的砍刀,欲運氣劈開眼前的巨石時,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雙秀所在的位置,正要深究,玃如從旁跳出,跑到那黑袍人身側跪下,順從地蹭了蹭黑袍人的衣角。玃如咬着黑袍人的一角,要将他引到雙秀藏身之處,倦收天與原無鄉對視交流,身形一動,換了個地方繼續觀察,再看,就見黑袍人一腳踩在了那玃如的背上,玃如一聲發出似人非人的哀鳴,銅鈴大眼中悄然溢下淚滴。“原來是你,”黑袍人從喉嚨裡發出刺耳的聲音,不似常人之聲,想來是故意僞裝成這種聲音來掩人耳目,他慢條斯理地用刀割下那片衣擺,仿佛非常厭惡這樣的觸碰。玃如見勢,猛然發出一聲嚎叫,沖向雙秀所在地。然而此前兩人已經早早換了另一處地方,讓他撲了個空。“滾。”黑袍人略為惱怒喝道,說完,他又提起了手中的刀,一擊劈下。玃如還未來得及離開,飛濺的碎石屑擦過它的皮毛,流出的血慢慢染紅了周圍的白石。黑袍人看也不看玃如一眼,在破碎的白石裡拿到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琥珀色異石,将其收入懷中後迅速離開。白兔子“倦收天,你說那個黑衣人拿走的到底是什麼?”原無鄉碰了碰一旁的好友,摸摸下巴好奇道,“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我也不清楚,”倦收天沉吟着,“不過當下應先找人問問我們到底在哪裡,或許此處已經不是中陰界了。”遠處的玃如目送黑袍人後在原地舔舐傷口,雙秀暫且隐而不出,隻是暗自低聲交談着。“沒想到下個山都能發生這樣的事,這個玃如剛才一定是發現我們兩個了。幸好我們機智,”原無鄉聲音裡染上幾分笑意,倦收天側頭看摯友,那狡黠雙眸印出了他的身影。天際下,原有些許暗淡的缺月好似突然亮了幾分,然而身旁這人,卻更比月光來得靈秀。倦收天一瞬間略有分神,但僅有數息便已回神道,“無事,隻要你我二人同心,任何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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