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怎麼會叫不醒呢?”媽媽急了,“這都第二次了。”
老周略一思索,看向她爸爸,“蓁蓁的情況,放在我們醫院,跟植物人是一個狀态,放在你們那兒,就跟你們的催眠是一個狀态。她不是叫不醒,是她自己不想醒。”
但她又不能被稱為植物人,她的大腦皮層沒有遭受過功能性外傷,也不能被稱為被催眠,哪來的催眠師給她下暗示。她的情況要是放在封建迷信的舊社會,大概會被奇奇怪怪的神婆們稱為掉魂,那土辦法可多了,半夜喊魂,跳大神招魂,吞香灰撒香米層出不窮,管不管用不清楚,反正挺折騰人的,放在新社會就簡單多了,辦法就那麼一個,住院養着。
病房還是那一間,361的單間。
推着病床前往病房的時候,轉角處差點撞上兩個金發老外。上海是國際化城市,醫院裡出現幾個外國人不算奇怪,一個護士出聲道了歉,擡頭和其中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對上——咦?這不是去年來醫院交流學習了半年多的那個外籍醫生嗎?她對他的眼睛印象很深刻,翠綠翠綠的,跟綠寶石一樣。
“我們醫院最近又來外籍醫生了?”
“沒有啊,你哪裡聽來的消息?”
竊竊私語的交談聲伴随着病床被推進病房而逐漸消失在門後。
白蓁蓁的父母在場,沃爾納和弗朗茨都不太敢上去。不知道以什麼身份,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白蓁蓁是他們送來醫院的,他們其實昨天就回來了,但是下飛機的時候她有點發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他們就先把她帶回了别墅,本想等她退完燒再送她回自己家。她吃完藥睡着,睡了一整天直到今早,怎麼也叫不醒,他們這才意識到出事了,兩個人互相亂成一鍋粥。
車鑰匙找了半小時在沙發底下看到,車開了半小時手抖的像是帕金森晚期,半路不小心闖了紅燈,差點搞出車禍,交警在馬路中央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當時的他們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身在異鄉人微言輕,稍有不慎,遣返伺候。最後交警是看在他們急着送人去醫院的份上才放過他們的,罰單已經開好了,就等着他們去交。
等到了醫院,要通知家屬的時候,兩個人也不敢打她父母電話,在一旁你推我讓誰,互相奉承,互相當對方無情的誇誇機器,而另一邊的護士已經盡職盡責地分别通知到她的爸爸和她的媽媽。
她的父母一出現,他們就再也不敢跟上去了。白蓁蓁是跟他們一塊去的西伯利亞,變成現在這樣,他們都脫不了幹系,而不管是沃爾納還是弗朗茨,現在都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她的父母。
他們在病房外一直等到下午,白蓁蓁的父母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們也就一直沒找到進去看白蓁蓁的機會。交警隊的電話也在下午打來,打到弗朗茨這裡,車是他開得,但車主是沃爾納,交警隊說兩個人都得過去。
于是他挂了電話,去找沃爾納,“我們先去交罰單吧,剛才醫生也說了,沒什麼大礙,她父母照顧起她,可比我們靠譜多了。”
沃爾納正透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凝視病床上的白蓁蓁,她打着點滴,閉着眼眸陷入沉睡的樣子一如初見,恬靜如一株鸢尾。
沃爾納不是一個很喜歡花的人,他的一院子玫瑰是為白蓁蓁種的,她喜歡玫瑰。
當時在醫院初次見到白蓁蓁的時候,閉着眼睛的她,确實很像恬靜無害的白玫瑰,但他那時笃定,睜開眼睛的她應該更像夢遊仙境的愛麗絲,是最明亮熱切的人。
愛麗絲就是鸢尾花。在歐洲最早的曆史記載裡,鸢尾花被賦予的第一個含義,是複活與生命;到了古希臘時期,鸢尾花成了彩虹女神的鮮花,女神往返于人間天國之間,人們把它種在墓地前,期盼着女神将死去的靈魂一同帶去天國;後來法國的第一任國王接受洗禮,上帝贈予他的第一件聖物是鸢尾,所以它在法國又代表着光明與自由。法國人将他們的信仰傳遍歐洲,時至今日,在歐洲形成了固有印象,歐洲大部分人都認定它象征光明與自由。
中東地區的人認知跟歐洲相反,在約旦,有一種黑色鸢尾被奉為國花,孤獨,絕望,神秘是它存在的意義。
而在德國,鸢尾花被賦予的,是另一層意思,神聖,嚴肅而鄭重的事。
贈予長輩友人,意為對其的尊敬向往。
贈予愛人妻子,表明對其神聖莊重的愛。
憑心而論,他們兩個人對白蓁蓁,既沒有達到很好的尊重,做法也完全談不上是神聖,她心底那樣抗拒,甚至不想醒來,本就是人之常情。
沃爾納做着打算,等明天再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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