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她把圓圓叫到一邊,跟她說了幾句悄悄話,圓圓點點頭離開了。她回到趙氏身邊告訴她自己先讓妹妹回去休息了。
趙氏嘴角微微勾起,聞了聞杯中的酒,感歎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喝過酒了。
“别看我現在這樣不近人情,很難接觸的樣子,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豪爽灑脫的人。”
一杯酒下肚,她好像陷入了年輕時的回憶,“那個時候,我會爬樹掏鳥窩,會和男孩子打架,認定一件事就不撞南牆不回頭。這一點玉蝶像我。”
祝南星一邊附和一邊給她添酒。
“但是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我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也會覺得不可理喻。”
她用筷子夾起碟子裡的一塊麻辣燙的土豆當下酒菜,放入嘴裡品味,土豆軟糯,一入口就化掉了,隻能回味到麻醬濃厚的芝麻香和紅油的辛辣香氣,“怪不得你們年輕人都流行吃這個,确實别有一番滋味。”
“您認識張員外的原配妻子嗎?”祝南星小心地問道。
“不認識。我認識安之,就是張尚書的時候,王氏已經去世一年多了。我知道我比安之小太多了,許多人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太多懷疑,但我是真的愛他。”趙氏抿了一小口酒,“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後悔嫁給他。”
或許太久沒喝酒,她感覺自己有些上頭。又或許在這樣安靜的地方,隻有一位尊重她且十分值得信賴的傾聽者,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出來。
她回憶起自己與安之的初遇,回憶起自己對他的窮追不舍,回憶起那年她嫁入張家,玉蝶才不過三歲,但對母親已經有了記憶,因此對她的到來十分抗拒。
玉蝶小小一隻,還不到安之膝蓋,躲在他身後,黑曜石般是大眼睛含着霧氣,防備地看着她。
她記着許多個夜晚,玉蝶想念娘親,捂着被子抽泣,她都會悄悄來到她的身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溫聲細語告訴她:娘親就在身邊。
玉蝶睡着後無意識的抓住她的手指,讓她感到無比溫暖與幸福。
“玉蝶那孩子,以前很依賴我。我本來不願意生妹妹,怕她感覺到孤獨,也害怕她多想,更害怕自己無意識的偏心會傷害到她的感受。”
玉娥的存在是個意外。當時的她舍不得看到玉蝶暗自神傷的表情,想要把孩子打掉。最後還是玉蝶跟她說想要一個妹妹,這才有了玉娥。
“玉蝶稍微懂事一些時,我就對她比較嚴苛了。雖然外界傳言紛紛,說我虐待她,說我想要除掉她為自己的親生女兒騰位置。”說到這裡,趙氏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
她隻不過是希望玉蝶能好好念書,希望她獨立,希望她能有自己的思想,不做依靠别人生活的菟絲花。
據說她的母親王氏身體一直有虧,生玉蝶時才會難産去世。她害怕玉蝶身體虛弱随她娘,因此對她投入了太多的注意力,多到玉娥時常感到嫉妒。”
“她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我怎麼忍心傷害她?我希望她嫁給全天下最棒的男人,因為她值得。可她為了一個甯财沉就跟我大呼小叫,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她對我懷疑、對我防備,讓我感到心如刀割。”
無數個甯财沉也傷不到她分毫,但玉蝶隻是對她一個懷疑的眼神就讓她感到崩潰。
祝南星沒有插話,隻是用鼓勵的眼神望着她,這位強大的女性積攢了太多的壓力,并習慣自己一個人抗住所有,她希望趙氏能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我好害怕她跟着那個男人吃苦,每天晚上閉上眼睛,王氏都會出現在我夢中,哭着質問我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的女兒。”
趙氏有些醉了,她說着話眼睛感到有些濕潤。可是大家夫人怎麼能輕易在外人面前掉下眼淚,露出軟弱的一面。
她扶着額,對祝南星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格外牽強。
“對外我從不承認我愛她,但我确實是愛的。我愛她就像我愛玉娥一樣,血緣這種東西是虛無缥缈的,十幾多年朝夕相處的情分才是真的。我一直把自己僞裝的足夠強大,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好她。但是直到出現現在這種局面我才明白,我什麼都做不了。”
外面的簾子被掀開,趙氏收起自己的脆弱,又變回那個不怒而威的夫人,她怒目而視:“不是說了沒有吩咐就不要進來嗎?”
回頭一看,臉上的憤怒轉為震驚:“玉蝶,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玉蝶穿着簡單,一看就是匆匆趕來,她的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砸落在地上。
她癟着嘴,像個委屈的小孩:“對不起,我不該傷了您的心。來的路上,圓圓已經告訴我甯财沉的事了。我發現自己并沒有很傷心,沒有聽到外面風言風語說您會害我時傷心。原來一直以來我的難過都不是因為甯财沉,而是因為那百分之一您不愛我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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