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岚恍了一下神,張了張嘴,硬是把雁歸兩字咽了回去,他讷讷地開口:“陛下……”
“醒了?喝水嗎?”雁歸的聲音裡透着疲憊,算了,也懶得糾正了,他愛叫什麼叫什麼吧,随他高興。
“不……不用,怎麼敢勞煩陛下。”
雁歸看着他低眉耷眼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歎氣,腹诽道:嘴上說着不敢勞煩,你倒是敢提着刀劈我……
他揉揉太陽穴,坐起來問道:“你肚子上那個傷,怎麼弄的?臨上陣前怎麼還有人給了你一刀?誰幹的?”
楚岚臉色很不好看,皺着眉答道:“魯晟。”
“魯晟……好,我記住他了。”雁歸眯了眯眼,冷笑一聲,“這厮是明知沒有勝算也生怕我放過你啊!這孫子還真是恨你恨到家了!你說……我該送他點什麼大禮才好呢?”
“你……咳!先不說這個,那二皇子呢?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大将軍認為朕該如何處置?”
楚岚怔愣片刻:“不知道。”
“隆裕帝自請出家為僧,常伴古佛青燈,朕準了。但是荊華那一黨,該殺還是該留,若由着朕的性子那必然是一個都不留,魯晟,可能料理的更費事點,隻不過,那些為虎作伥的禍害殺便殺了,荊華再混蛋,也畢竟是聖元先祖的後嗣,和朕也算同根一脈,屠戮血親這種事,太髒,朕不屑去做,回頭找個莊子關起來就是,權當多養一條白眼狼了。”雁歸說着,下床從桌上小爐暖着的壺裡倒了一杯溫水端過來,“來,喝水。”
楚岚趕緊用胳膊肘撐着床,慢慢坐起來,接過茶杯:“謝陛下。”
“魯晟那個混蛋,給你放血這一刀可夠狠的,着實傷了元氣,而且葉航跟我講,你在回京之前吐過一次血,還燒得很厲害,我替你看過了,身子虧虛太多,且得好好調養一番,這陣子你哪兒都别去,就住這兒吧,方便我照顧你。”
楚岚心裡一慌,急道:“不!這不合适,留宿陛下寝宮,這不合禮數。”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合禮數?!”雁歸話一出口,就見楚岚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回味了一下方才自己說的話,知道他是誤會了,于是想了想,隐晦地解釋道,“把你弄回來那會兒,卸了盔甲渾身都是血,我還能把你放在哪?門外池塘裡還是門口大樹上?”
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楚岚禁不住更尴尬,臊得耳根都紅了,低聲說道:“給陛下添麻煩了。”
“你還知道添麻煩?我得知你被陷害的消息,求表舅千方百計把我弄到這來是為了誰?我一路南下,兩萬大軍三天兩夜奔襲天都又是為了誰?你搏命浴血守着的破爛江山負你!我來替你收拾!楚雲舒!你一口一個陛下是想把我氣死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雁歸越說越氣,他有他的不甘,有他的委屈,他也是人!“一腔癡念無可自拔,經年愈久思戀愈深……我管不住自己,是我活該!這顆心裡面裝着的,都是你!如果剜了它就能絕了對你的念想,我早就動手了!”
楚岚:“……”
雁歸的半張臉都掩在燈影裡,沉默許久,才又開口:“楚将軍不必擔心朕會如何,勉強别人又有什麼意思,并且,朕也沒有那麼多閑工夫,言盡于此,往後也不再提了!”
“雁歸。”楚岚低下頭,喚道。
雁歸面無表情,冷聲問道:“怎麼?不叫陛下了?”
“你為我做的事情,我都記在心裡,你的心思……我懂!我……”我也的确動搖過,也想不顧一切任性一次,可今時畢竟不同于往日了,你一統中原,貴為九五之尊,我怎麼能讓你因為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而遭世人恥笑?!
雁歸:“你什麼?”
“不,沒什麼。”楚岚搖頭,臨時生硬地岔開話題,“自古以來,舉兵不可無名,你發兵南下,若無正義之名,将來要如何服衆呢?”
“大将軍還真是憂國憂民啊,和我同床共枕,還不忘在床上商讨國事。”雁歸忍不住嘲諷一句,轉眼看他臉紅尴尬,又于心不忍,便從懷裡拿出那兩個裝着墨玉的錦袋放在他手邊的錦緞被面上。
“這是?”
“帝王書,你應該聽說過。”
“是九州帝王書嗎?”楚岚一驚,小心翼翼地從錦袋裡拿出那兩塊墨玉,拼合在一起,震驚地擡頭看他:“這個……聽說已經失傳百年了,怎麼會在你這裡?”
“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十五師父麼?”
“記得!你說過,在你傷重時渡真元替你續命的師父!”
雁歸撇嘴一笑:“你不肯應我,和我相關的事情卻是記得清楚。”
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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