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暫告段落,金殿之中有人歡喜有人憂。
“啟禀皇上,兵部有本上奏!”兵部侍郎裴典出列施禮。
“裴卿請講。”
“陛下,昨日臣收到梧州楚昱将軍奏折,懇請臣代為上疏,稱舊傷複發身體抱恙,無法勝任西北提督之職,特奏請聖上恩準其解甲告老,另派良臣接管梧州。”
雁歸下意識地朝大殿門外瞥了一眼,道:“楚将軍的折子呢?呈上來朕看。”
“遵旨!”
兵部侍郎的話,楚岚在殿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盡管他從小就與他爹父子情分淡薄,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收到過父親的家書,偶爾寫過去問安的書信也一律石沉大海,父親是半個字也沒回過,但聽到父親身體有恙,他還是免不了心中一沉。
大殿裡,雁歸已經将楚老将軍的奏折浏覽一遍,合起來擱在一邊:“朕加封楚老将軍為武安侯的聖旨呢?還是沒接麼?”
“是,陛下,楚老将軍自認無才無德,不敢受此厚祿,所以始終不受陛下加封,是微臣無能,請陛下降罪!”
雁歸:“裴卿不必自責,既然楚老不願受加封,那朕也必然不會強人所難,按照老将軍奏折上所說,最近梧州外敵還算消停,朕打算趁此機會派守将前往梧州,準了老将軍告老之請,諸位有什麼異議嗎?”
衆人齊聲道:“皇上聖明!”
“諸位若無本要奏,就各自去忙吧。”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岚站在殿外,筆直的身形挺拔如松,在心裡一點一點消化着剛剛聽到的消息——他父親拒不受加封?!這不是擺明了抗旨嗎?什麼時候的事?雁歸怎麼沒和自己提過!
下朝退出金殿的衆位大人們,紛紛朝楚将軍行禮,在他們的笑容背後,楚岚隐隐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父親
接下來的數日,楚岚除了朝會時能遠遠地看一眼雁歸外,兩人私下裡也再沒有見面。
不見也好,見了面,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父親明目張膽的抗旨,這是多重的罪就不必說了!可雁歸非但沒有怪罪還準他安安穩穩的解甲歸田……也對,自己倒也沒臉腹诽老子這點事兒,他本人不也曾經率領幾千禁衛于衆目睽睽之下親手刀劈天子麼?然後不還是照樣能掌管衛戍營,成天立馬橫刀地在禁宮進進出出麼……他們楚家父子可算是出盡了風頭,可能在旁人看來,皇上對他們不光是榮寵,簡直是過度縱容了。
于是這麼多天過去了,楚岚不僅不想見雁歸,也不願意見其他人,一回衛戍營就躲進自己的大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日黃昏,營房外面突然好一陣喧嘩,馬嘶聲裹挾着吵吵嚷嚷的人語聲亂成一片,楚岚掀帳簾出來,蹙着眉問道:“什麼事這麼吵?”
值守的親衛道:“聽說外面來了位老爺子,不容通禀指名要見将軍您,闖營門時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老爺子就直接動手了,守門的兄弟挨了一鞭子。”
“我知道是誰了!”楚岚心一緊,趕緊打發親衛,“别耽擱,快去請他進來!”
“是!”擡腿就要跑的親衛和剛打門口跑進來報信的守衛差點撞個滿懷。
“啟、啟禀将軍!那邊……唉将軍!”
楚岚不等守衛講完,大步流星地就朝營門走去。
被攔在營門外的老爺子精神矍铄,發鬓微微有些斑白,騎在高頭大馬上喝罵道:“和你們這幫東西有什麼話好說!叫楚岚給老子出來!他帶的這也叫兵?簡直一窩烏合之衆!”
楚岚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深呼吸幾次,強壓下怒氣道:“别罵了,我來了。”
營門守衛:“将、将軍?”
楚岚看了那個挨了一鞭子的守衛一眼:“沒事吧?先去把傷口包紮好。”
“是!将軍!”守衛捂着脖子,委委屈屈地走了。
剩下的親衛守衛圍在楚岚身邊,豎起耳朵等着自家将軍命令。
可還不等楚岚開口,便聽馬上那老爺子嗤笑一聲:“喲?建安候?老夫失敬了!”
“父親一路辛苦。”楚岚面無表情地躬身長揖。
他話音一落,就聽見圍觀的将士一陣唏噓,有那心直口快的忍不住小聲嘀咕:“啥?居然是咱将軍的爹?怎麼長的一點都不像……”
肉眼可見,這對父子站在一起,除了凜冽肅殺的眼神尤為相似之外,五官身量氣度就壓根沒有一處相像,簡直讓人不禁懷疑這父子倆究竟有沒有血緣關系。
“老夫腆着老臉請建安候今日過府一叙,不知侯爺可否賞光?!”
楚岚道:“父親請先行,待我先把營中事務交代一二。”
“那老夫就在寒舍掃席以待侯爺大駕光臨了!”說罷,武安公撥馬轉身,帶着兩名親衛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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