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葉檀猛然記起,在濱州時就始終覺得有雙眼睛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原來還真的不是錯覺!
“這麼說……那時在濱州草廬裡救治傷患的醫者就是江先生?”
“正是在下。”江先生起身,已有去意,“王爺四日不進水米,脾胃尚虛,這幾日飲食要多加留意,平時也要以靜養為主,殘存于體内的毒素我以銀針刺穴壓制,已無大礙,過些時日自會不藥而愈,江某告辭了。”說着朝葉檀拱了拱手,江先生就準備離開。
“先生留步。”葉檀被侍衛攙扶着披衣下床,臉色雖十分蒼白,渾身虛軟無力,但那對桃花眼卻仍舊神采奕奕,“不知先生在哪裡落腳?”
江先生答道:“在下江湖浪迹,停步是家。向來都是來即來,去即去,居無定所。”
江湖浪迹,停步是家……葉檀的心突然間被什麼東西觸動了。
‘……身居高位,如履薄冰,反倒不如外面的萬千世界來的精彩。表舅,那些江湖浪迹,停步是家的日子,遠比做個高高在上的浮華傀儡要踏實的多……’
……
曾幾何時,有人對自己說過同樣的一句話,說這話時,那人眼中有華光閃耀,可如今,他卻不得不身為“高高在上的浮華傀儡”,做着身不由己的苦惱事,家國重任的磨砺,使他眼中那一瞬的光芒隻定格在了旁人的記憶中。
江先生隻道了聲“後會有期”,也不等葉檀開口,便徑自去了。
他以為此事到這裡便告一段落了,從淮安王的宅子裡出來,見天已經過午了,江先生也不急着回朋友的藥堂,而是先晃去湖州最大的得月樓吃了個晌飯,之後又一步三晃地信步閑遊,把湖州城逛了個遍,直到快晚飯時,才提着在得月樓買的酒菜回藥堂找朋友喝酒。
剛一轉過巷子口,江先生就看見藥堂門口杵着一個人,沒看清面目,但看樣子像是在等人,而且好像還等了很久。
江先生初來湖州,也沒什麼故人親友,心裡便沒覺得别人會是在等自己,于是頗不以為意地晃了過去。
誰知那人一見他,眼睛立刻就是一亮,連忙朝他迎過來,施禮道:“見過江先生,葉丙已經在這裡恭候先生多時了。”
“原來是葉公子?”江先生方才看清這人,這不是淮安王的侍衛麼?“你家王爺有事找我?”
“正是。”葉丙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個寶藍緞面錦袋,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這是我家王爺命在下送來給江先生的謝禮。”
見江先生騰不出手來,葉丙十分有眼力見兒的伸手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幫他提着。
那錦袋沉甸甸的墜手,也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江先生打開錦袋,拿出裡面一枚巴掌大的圓牌子,黃澄澄金燦燦,一看就是純金打造的,正面以篆書陽刻着“乾升令”三字,反面刻了兩行小一些的字“大都葉錦廷”和“現銀伍仟両”這樣的文字,金牌子周圍還錾刻着回字紋,十分漂亮精美。
“葉王爺這是何意?”盡管這東西看上去既講究且價值不菲,江先生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回江先生話,王爺說江先生行走江湖,懸壺濟世,總有用得着它的地方。”葉丙解釋道,“憑此令可到各地升和錢莊提取現銀,以每日五千兩為限,以五年為期,屆時先生将之留在升和錢莊任意分号即可,乾升令全天下僅有五枚,還望先生妥善保管。”
“這謝禮着實有些重了。”江先生看了看手中的金令牌,笑道,“也罷,在下也總不好拂了王爺的意,那就暫且恭敬不如從命,日後再見面時自當歸還。”
葉丙施禮:“謝先生體恤。”
“好說。”看着令牌上“大都葉錦廷”這幾個字,随口問道,“這上面寫的葉錦廷,是葉王爺麼?”
“錦廷正是我家王爺表字。”
江先生點頭,把令牌收回錦袋,揣進懷中,從葉丙手中取回自己的東西。
“天色不早了,葉丙告退。”
“好,葉公子慢走不送。”
江先生在藥堂門口站了一會兒,看着葉丙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處,才閑閑地晃進藥堂去。
☆、阿洛
楚岚背上那些被竹鞭抽出來的傷口,讓他這個自诩皮糙肉厚的人足足養了半個月才封口。傷在背後,他後腦勺又沒長眼睛看着上藥,而且這種家醜也沒什麼外揚的必要,沒人幫他上藥,他幹脆就自己拿繃帶草草一纏,挺着就算了,反正這點皮肉傷也要不了命。
自那日之後,楚岚便再沒同雁歸私下見過面,雖然每天會在朝會時見到彼此,但兩人的目光卻再沒有交集過。
日子也就如此按部就班地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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