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華看了那令牌一眼,狂妄地笑:“此令一出,北蕃十大部落盡皆俯首!景昭!你這個僞君子不是最在意那些賤民的命麼?等本宮率鐵騎馬踏中原之時,你的賤民一定會感激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哈哈哈哈哈哈!”
雁歸的視線從令牌緩緩移到荊華笑得扭曲的那張臉上,蓦地凝固片刻,然後嘴角一彎:“那倘若朕得了這塊令牌,又會如何?”
“就憑你?!一塊本宮砧闆上的肉也配……”說到這兒,荊華隻覺得腦後一陣勁風刮過,耳邊隻聽得一聲刀鳴,他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沒回頭,隻是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盯住雁歸的臉,過了一會兒,又慢慢低下頭去,眼看着自己胸前的錦袍一存一寸地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的皮肉上也滲出了血珠來,自右肩往下,斜到左腰,現出一條筆直的血線,随着血線的顔色越來越濃,暗紅的鮮血瞬間淌了出來,荊華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一左一右地朝兩個方向倒了下去。
斷成了兩截的荊華意識尚在,他躺在地上難以置信地扭頭看過去:“楚……岚!!”
這一切瞬發于一息之間,楚岚一身玄裳站在原地,尚保持着雙手握刀的姿勢沒變,斜劈下來的烏金長刀也未曾收勢,把那青石的地面砸出個碗口大的石坑,崩出的碎石将将落地,他手中的烏金刀尚在铮鳴,刀身上竟然滴血不沾!
好霸氣的刀法,好快的刀!
雁歸也同樣被此時此刻的楚岚所震撼,他的視線膠着在楚岚身上,片刻不離。
這時,跟在楚岚後面那兩名同樣提着長刀的親衛兩步跨上前來,手起刀落斬斷了捆着乾安帝的繩索,退到一旁垂首而立,楚岚收刀,站直了身體,微微垂眸:“臣楚岚,救駕來遲了,請皇上降罪!”
雁歸活動着被捆麻了的手腕,笑道:“建安候救駕有功,朕褒獎都唯恐不及,愛卿何罪之有?”好一會兒,乾安帝才從楚岚身上移開視線,邁步走到荊華的上半身旁邊,略微彎腰,從他仍舊死死攥着的手中抽走了那塊混鐵令牌,嘴角一彎:“荊華,你說朕得了這塊令牌,北蕃十部又會如何?”
荊華此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他盯着自己淌了一地的血和髒器,還有倒在了另一頭的自己的腿,一邊抽着氣,一邊将視線挪到了楚岚身上,滿眼的不甘和憤懑。
“二皇子是覺得楚将軍不該這麼快就找到這兒來?”雁歸笑笑,擡頭看着楚岚,“就你那點雕蟲小技,騙一騙普通人或許可行,但對于定國封疆的大将軍而言,無異于班門弄斧,二皇子,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的道理看來你是真的不懂。”
“陛下,此處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這兒再從長計議。”楚岚道。
雁歸笑了:“全憑大将軍安排。”說着朝楚岚伸出手去。
荊華已經沒有心思去看别人如何了,他聽見自己的抽氣聲越來越急促,眼前也越來越黑,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戀戀不舍地望向自己那近在咫尺,此時卻無法觸及的另一半身體,黯淡的視線就此定格……
與此同時,楚岚剛握住雁歸的手,打算讓他借個力,卻不料雁歸才剛跨過荊華的屍體,身子就突然失去了重心,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楚岚眼疾手快,抓緊他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單手把人摟住,臉上頓時變了顔色:“你怎麼了?陛下!要不要緊?!”
雁歸趴在楚岚肩上,臉色蒼白,無力地哼哼:“朕受傷了……突然渾身無力……愛卿……背……”
楚岚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光榮捐軀。
如果不是還有自己屬下和先前那兩個喬裝成黑衣人的暗衛在場,他姓楚的就算豁上身家性命,冒着沖撞聖駕的滔天大罪也得揍這個不要臉的一頓,然而,一眼看見那人被血染透了的袍袖和胸前的斑斑血迹,楚岚立刻就心疼了,擡手把自己的武器丢給親衛:“你們前面帶路,我背皇上出去。”
“是!”
……
☆、脫險
這一日,乾安帝陛下是趴在楚将軍背上,被楚将軍從别院的暗道中背出來的。
整整三十九級台階,一國之君像個小孩子似的趴在将軍的肩膀上一級一級的數着,他聲音很輕,嘴唇貼在楚岚耳邊,他的聲音也隻有那一個人聽得見。
楚岚什麼話也沒說,背着他踏上了最後一級台階,三十九……想不到這麼快就走完了……今日他就要自請戍邊,離開京城以後,山高水迢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他們出去的那個入口通往别院的後山,此時天色漸明,肅立在外面等候的将士們卻一刻都不敢大意,直到楚岚背着皇上從裡面出來,衆人心内才仿佛一塊巨石落地,燕淮急忙迎上來搭了把手,小心翼翼地把皇上扶下來:“微臣參見皇上,您這……怎麼傷的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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