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皺了皺眉,心說能讓王爺藏在自己私印裡面的東西,其來路想必不會簡單,再看那朵花的顔色确實奇異,也的确不像是尋常植物。
不待他多想,葉檀已經把裝着私印的錦盒随手丢在了一邊,拈起小花朝他遞了過來,正色道:“這是什麼植物的花?江先生可見過?”
他把那朵小花遞到面前來,江先生方才看清那朵花真正的樣貌,花朵共分六瓣,花瓣窄長,呈紫藍色,上面還生着仿佛血迹一樣的斑斑點點,花蕊也是血一樣的暗紅,數條花蕊在末端吐出黑色的黏液,散發着一股無比詭異的甜香。
“血幽蘭?”江先生表情瞬間凝重,視線也從花朵移到了葉檀臉上,“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看這花朵如此新鮮,想必是剛摘下不久,敢問王爺是在……中原發現的?”他原本想問的是葉檀在哪裡發現了這個,突然想到此人身份地位特殊,他在哪裡發現或者找到這個想要做什麼,自己也實在不便多知多問,于是硬生生地改了口。
“麻煩先生仔細說說。”葉檀道,想不到自己還真是問對了人!隻是,血幽蘭這名字聽上去就不詳,而且聽他問話中的意思,這東西果然不是中原産物。
江先生稍加思索,才開口:“血幽蘭,是一種隻在苗疆碑刻上才有記載的古代毒草,根莖葉無毒,花瓣有毒,微量服用就可使人昏迷、嗜睡,且毫無中毒症狀。”他接過葉檀手裡的血幽蘭,舉到眼前仔細端詳,接着說道,“這種毒花,最毒之處就在這兒——花蕊分泌的黑色汁液,微量便可使人緻幻,少量就能讓一個正常人徹底陷入幻覺,變成殘暴嗜血的瘋子,而且……我聽說,在某些将屍體制成活屍的邪術中,血幽蘭是味關鍵的藥引。”
這一番話,讓葉檀禁不住有些口幹舌燥,他喝了一口茶,又聽江先生說道:“這種毒花,在苗疆也早已經絕迹了,我也隻是早年因緣際會才得以見到碑刻上面的記載,更何況,這種植物尤其不該出現在中原,至于王爺在哪裡得到這個,在下一個外人屬實不便多問,但還是提醒王爺要小心。”
葉檀點頭:“眼下的局勢錯綜複雜,在尚未有确鑿證據之前,也确實不便向先生透露太多,這一回,多虧先生學識淵博,替本王解除疑慮,這或許會成為關鍵證據也未可知,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後,本王自會将來龍去脈和先生說明。”
江先生嘴角微彎,心領了他的好意,思慮片刻才問道:“種植血幽蘭的人,王爺可曾見過?”
“見過。”
“這人身上,是否有什麼異樣?”
葉檀道:“行為舉止如常,隻是他身上有一種熏香的味道,很特别。”
江先生點頭,不置可否:“那王爺摘走血幽蘭時,可曾驚動到他?”
“沒有。”葉檀想起自己在花園裡扔扇子的舉動,忍不住微微一笑。
沒錯,他在離開花園之前,看似被衣袖甩落的扇子其實是他有意扔到花叢裡去的,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借着撿扇子的機會偷偷摘了這麼一朵怪花藏進袖中帶了回來。
少時,葉檀擡眼看着江先生:“種血幽蘭的園子裡,還有許多奇花異草,都是以往從未見過的,不知江先生可否憑叙述判斷它們的來曆?”
“願聞其詳。”
葉檀微微低頭,在思索間下意識地輕咬嘴唇,将自己在花園中所見那些花草的印象盡量回憶起來,也盡量仔細地給江先生描述了一遍。
江先生果然沒讓葉王爺失望,将他所描述的花草形狀逐一予以解答,其見識廣博的程度簡直超乎葉檀想象。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風住雨歇了,有一道彩虹遠遠地挂在天際。
廳中,江先生放下茶盞,對葉檀道:“種植了這些毒草的人,無論他是何種目的,王爺都要小心防範為上,而且……”他略微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說道,“王爺初到湖州時所中的毒,可能與這些毒草也不無關系。”
葉檀心中一沉:“多謝先生提點!”難怪當初那麼多郎中都看不出症結所在,隻有江先生看出自己并非水土不服,那些罕見的毒草,毒性也是千奇百怪,倘若對其一無所知,的确是無從判斷一個人究竟是身患症疾還是中毒。
“王爺無須客氣。”江先生道,“今日到此,在下也有一事……”
葉檀一笑,溫煦道:“江先生有事可盡管開口。”
江先生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頗有些分量,擱在茶幾上發出“咚”一聲輕響,葉檀垂眸看時,瞬間變了臉色。
“這是王爺命人交給在下的‘乾升令’,以此作為謝禮着實過重了,在下居無定所,也唯恐保管不善,日後無法向王爺交代,所以懇請王爺将其收回,王爺的心意,在下心領了。”江先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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