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少年這一日,有了自己的姓名白知墨,也有了年歲,十三,就連生日,也定在這一天。
白挽瓷在金枝玉苑一直呆到晚上,才念念不舍的回了國子監,畢竟宵禁在亥時,不回去,叫查房的夫子知道了,又得罰抄書。
剛進寒舍,她便見安桃愁眉苦臉的,問道:“怎麼了?”
安桃捧着書簡,面帶苦澀:“我……我看不懂書簡上講的,要是像雀翎有顧少卿的筆記就好了。今日在藏書閣,我看她和别人講得頭頭是道,唉……”
“不就是顧少卿的筆記嘛,這有何難?”白挽瓷想起流媚與她說的,信心百倍道,“我明天就幫你把顧少卿的筆記要來。”
安桃以為她是在像往常一樣說笑,并未當真:“好啦,你就别吹牛了,趕緊睡吧,大晚上還做白日夢。”
白挽瓷見她不在意,也沒辯駁,隻是暗暗的把流媚所說的十來招秘訣,默念複習了一遍,在腦海裡設計好了場景,打算明日就開始實施。
這一日,秋高氣爽。白挽瓷下學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人舍等安桃,而是選擇來到了天舍。
這還是她第一次到天舍。下學的鈴聲打了很久,但天舍很少人出來,白挽瓷再次撿起老夥計,爬樹上去,顧少卿所在的堂室位于三樓,已經下學,夫子亦是不在,她趴在樹上,看見好些個女學生,圍着顧少卿,面色紅暈,問東問西。
喔唷……原來顧少卿這麼受歡迎。白挽瓷靠着樹,随手摘下一片葉子,開始吹曲兒。好聽的葉哨,再次引起了堂室裡學生的注意力。
女學生們看到了白挽瓷,那臉瞬間拉長成驢。她一吹哨,那些個女學生抱着書簡離開了堂室。
堂室裡的人漸漸變少,顧少卿卻仍舊繼續在看書,似乎感受不到白挽瓷的葉哨打擾。
一扇窗戶,像隔着兩個世界。
天色已近黃昏,堂室再無人了,白挽瓷見他還不出來,索性借着枝杈,身手矯健的翻進了窗子,三步并兩步的到了顧少卿面前。
桌上落下一方淺淡的人影,顧少卿懸在空中的毛筆,微微一顫,掉下一滴墨,落在書簡上,他擡起頭來,迎上了一雙明亮狡黠如狐狸的眸子。
白挽瓷上下打量着他,雙眸微彎:“顧少卿,今日我們夫子講的穿牆咒,我沒聽太懂,你可以借筆記給我看看嗎?”
顧少卿默然不語,一時竟不太相信,她隻是來借筆記的。
見他不答,白挽瓷抿了抿嘴:“别人借的,我卻借不得?看來你道衆生皆平等,隻不過說說而已。”
“我何曾說過不借于你?”
顧少卿放下毛筆,卷起桌上的書簡,遞于她。
白挽瓷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不想竟然如此容易,反倒楞了一瞬,才接過書簡,喃喃了句謝謝,見他低頭繼續看書,不免問道:“你不吃飯嗎?”
顧少卿手執毛筆,低頭溫書,并未擡頭:“我不餓。”
“哦,”白挽瓷笑道,“那我就先走啦,晚安哦。”
說罷,她轉身出了堂室。
顧少卿餘光瞥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忽然生出一絲納悶,她當真隻是來借筆記的?
這個答案,再後幾日,便明顯了。白挽瓷日日下學後,都來天舍等他,要麼就向他請教書上看不懂的,要麼就說筆記也沒太懂,需要他講解。
她也不避嫌,大喇喇的就出現在天舍,當着許多人的面,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乖乖巧巧的,并不惹人厭。
顧少卿的行事作派,大家是知道的,不管誰來請教,他都會耐心的講解,即便來的人是白挽瓷,也沒有拒之不答。天舍的女學生見到白挽瓷,心底不免暗自腹诽一句“癞蛤蟆真是厚臉皮,還想吃天鵝肉。”
癞蛤蟆說的當然是白挽瓷,天鵝肉便是顧少卿了。
連着三日,白挽瓷準時準點的到天舍打卡請教顧少卿,這一事,自然傳遍了整個國子監,上下都在背地裡笑話她,說她不管怎麼努力,想要勾搭顧少卿,這是絕對沒結果的。
安桃身在人舍,也從别人的口裡,聽說了這件事。她這才知道,那晚白挽瓷給她顧少卿的筆記,原是這麼來的,心下便有些不自在,尋了個機會,苦口婆心的勸白挽瓷:“你可知外面都在傳什麼謠?”
白挽瓷靠坐在床頭,怡然自得的吃着葡萄:“不就是找顧少卿要個筆記嘛。”
“你那是要嗎?你知不知道,别人背地裡說你什麼?”安桃最在乎的便是顔面,白挽瓷的作為,實在不像個正經女子。
往日總聽她們說,阿挽從勾欄裡來,生性就放蕩,她還與人争辯的面紅耳赤,可現在阿挽這麼做,倒是印證了“勾欄出身”這話沒錯,實在枉費了她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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