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看了眼白挽瓷。
白挽瓷想說她挺介意的,但這幾位畢竟是夫子,到底還是沒開口。
石祭酒和一衆夫子,挨着顧少卿坐了下來。大概有十雙嚴厲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白挽瓷。
讓他們這麼看着,白挽瓷一口肉末蒸蛋實在咽不下去。
不知道盯着别人吃飯,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嗎?
石祭酒和夫子們,哪裡管這些,隻是盯着白挽瓷看,看得她心裡發毛時,石祭酒才慢吞吞的開口了。
“少卿啊,年少容易輕狂,分不清大是大非,我也年輕過,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好在我迷途知返,醒悟的早,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顧少卿安靜的聽着,并未插嘴。
石祭酒滿意的看了另外一位張夫子,示意他說話。
這位張夫子意有所指道:“十幾年前,國子監也有一個修客,愛上了祭酒,結果最後讓國子監勸退,如今也不知在哪裡且混呢。”
石祭酒又接過話茬,兩人像唱雙簧一樣,你來我往,承上啟下,一唱一和。
“要知道,一步錯,步步錯啊。”
這飯到底還讓不讓人吃了?
白挽瓷深吸了一口氣,剛想把筷子拍在桌上,顧少卿卻容色平和的開口。
“多謝祭酒和夫子的關心,”顧少卿面色謙恭道,“學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既這麼說,不惱怒,也不反駁。每個字眼合并拆開,都沒有錯處可以挑毛病。夫子和祭酒一時雞蛋裡挑不到骨頭,面面相觑,繼而隻好悻悻作罷,又說了幾句不打緊的尋常話,一個接一個的才走了。
等他們走了,白挽瓷繃緊的五官才疏散了些:“祭酒和夫子的意思,你都懂吧,他們根本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顧少卿夾了一筷子空心菜,放在她的碗裡,不疾不徐道:“他們反對是他們的事情,我們過好我們的便可。無意義的争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阿挽,要讓世人都如你所願,那是不可能的,你隻能做好自己。”
白挽瓷怔怔的望着他。忽然明白,那一日她和雀翎在十裡桃李争修煉的地盤,遇見了顧少卿,他也是這麼說的。
原來那時,他并不是針對自己,幫着雀翎說話。隻是在顧少卿的原則裡,他人之事,與自己無關,重要的隻是自己。
想到這裡,她的心境,猶如天晴霧散一般。是啊,與其在乎那些人嘴裡的一口一個勾欄,不如做好自己,不負春日和陽光,好好的度過餘下的生命。
“顧少卿……”白挽瓷輕輕揚起唇角,明媚的沖他一笑,“原來我總覺得你隻知道守規矩,古闆不知變通,現如今才覺得,你這是堅守内心的原則,待人始終如一,倒是我看錯了。”
顧少卿放下筷子,眉宇舒展道:“還是破了幾條規矩的,原來我食不言寝不語,還說不需要感情,現在呢?哪有人一輩子永遠不變的。可見,那些人都是沒遇上對的人,一旦遇上了,清規戒律,起不到半點作用。”
白挽瓷抿嘴輕笑。顧少卿跟着她,确實改變了一些。
隻見他又皺眉,略略歎氣道:“我叫你阿挽,你叫我顧少卿,連名帶姓的,真是傷我的心……”
“好好好,是我不對,我叫你……”白挽瓷歪頭認真想了想,調皮道,“大傻子好不好?”
顧少卿聞言,捉了她的手,手上微微加重力道,面色不悅道:“拿我打趣?明兒個……别想讓我陪你修煉了!”
白挽瓷連忙告饒道:“啊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我叫你少卿哥哥,不如叫你師兄,不,叫你師父,算了,叫你師尊,可否?”
顧少卿見她故意左一句,又一句的,實在又氣又好笑,想她平時就愛如此任性小鬧,故而沒多計較,由着她胡亂的叫。
一會兒師兄師兄的喊着,過了晌午,又換成了師尊,等到落日黃昏,她又一口一個少卿哥哥,軟軟糯糯的嗓音,告饒着太累,明日再練吧,他終是舍不得強迫,冷着臉收了劍,與她回了寒舍。
回寒舍的路上,落日餘晖,夕陽滿山。一路上顧少卿聽着白挽瓷叽叽喳喳,說着些有的沒的。
往日這條路,都是他一個人安靜寂寞的走,如今,多了一個人,鬧鬧騰騰的陪伴,再也沒了蕭索的風聲,耳邊隻是白挽瓷的歡聲笑語。
那一刻,顧少卿在想,如果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牽着白挽瓷的手,永生永世的走下去。
卻沒想到,這一段路,竟會是他和白挽瓷僅剩不多的平靜和幸福。
一日一日,時間過的飛快。理論比試的成績公布,一共一百人,按照名次,寫到木牌上,然後按照順序挂在通天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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