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總歸會習慣這股寒意,然而沒過多久,寒意卻并未消退,而且熟悉的刺痛感又升了起來。
隻不過比起之前在别墅裡的那猛一下子,這次升起的刺痛感,像是要故意折磨人一樣,密密匝匝地蔓延而來,非叫人将痛感體會個清楚。
刺痛變鈍痛,果真比之前那種要折磨人,還不如直接暈倒過去。
莫昭逐漸有些受不住,他擡起頭,眼睛偷偷瞥向顧清君,見人盤膝坐了在水潭邊,還閉着眼睛,就動了點小心思。
水波微蕩,莫昭一邊探頭探腦地觀察顧清君,一邊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邁步往水潭邊走。
“待好,不要亂動。”
還沒走上兩步,顧清君就閉着眼睛出聲了,仿佛清楚他在幹什麼一樣。
莫昭腳步微頓,抿了抿嘴唇道:“師尊……”
“靜心凝神。”
他都這麼疼了,要怎麼靜心凝神?而且這是讓他不出聲,認真反思過錯嗎?
又冷又疼,非但沒有轉好,反倒有逐漸加劇的趨勢。
莫昭眼前開始模糊,手腳也開始酸軟,他再也忍受不了,四肢劃拉着就要逃離水潭。
然而剛一靠近水潭邊緣,莫昭腦瓜頂就被一隻手按住了。
顧清君的聲音響起:“不可,還未……”
“我冷!我疼!”
神志開始模糊,莫昭氣得不行,也什麼都顧不得了,伸手去推腦袋上那隻手。
他用了大力氣,倒沒想到頭上那隻手很輕易就推開了,一時用力過大,在慣行作用下,竟然往後跌了去。
模糊間,隻見水潭邊人影一閃,下一瞬,有人把他接了個滿懷。
顧清君将人抱進懷裡,才驚覺懷中小小身軀竟滿是寒涼:“怎麼未用靈氣護身?”
“什麼靈氣!不知道!”
莫昭在顧清君懷裡使勁掙紮,連露不露餡都不管不顧了。
他雙手攀着顧清君肩膀,兩隻腳丫輪番蹬着顧清君腹部,一個勁兒地想往上竄,也不知要逃到哪裡去,跟隻胡亂蹦跶的胖頭魚一樣。
“别鬧。”
掙紮間,似乎有人在歎息,很輕,仿若錯覺一般。
莫昭低哼一聲,感覺一隻手按在了自己後背上,熟悉的壓制感傳來,但随即,寒意卻如潮水般退了去。
隻不過寒意退去,周身痛感卻愈發鮮明了起來。
莫昭又不安分了,他似乎感覺到顧清君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不敢再鬧,下意識變了個策略,迷糊着伸手圈住顧清君脖頸,連聲哀求道:“師尊……師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好疼……”
挂着奶音的聲調顯出幾分嬌氣來,莫昭胡亂說着什麼,還要往顧清君身上攀爬,也不知自己想爬到什麼地方去,就隻想脫離開身下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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