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白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像是到了現在,他才打開了話匣子,問我一句:“你真的想知道?”
我猛地點頭,說:“想啊!當然想啊!你說呗!說了我聽聽啊!”
他沒急着回答,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幾秒,似是從我的眼中看見了迫切與真誠。
他忽然長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告訴我說:“若說一些經曆和過去,你我确實算得上是同路,但是在我身上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也太雜了,我,是一個必死之人,沒必要将你牽扯其中,害了你一條命。”
“哈?”我聽着這話,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哪怕是在這末法時代,修煉到了頂端的地步,真的飛升上天了,就能保證自己永生不死嗎?——不可能的!”
“所有出現在這世間的人和事,總會有走到結局的那麼一天,凡人的生命,還隻有短短幾十年呢,把所有事情說破了頭,不就隻剩下了一句,所有人都會死的!大家都是必死之人!隻是早死還是晚死罷了!”
“我反正也就隻剩下了賤命一條,還有什麼牽扯不牽扯的?我害怕我身上的事情太複雜,到時候把你給害了呢!”
許夢白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用了好幾秒,才壓下了眼底的觸動,而後長歎了一口氣,告訴我說:“小丫頭片子,我是真的被你這副伶牙俐齒給說動了,不過我在哀牢山裡的情況特殊,有些事情不能在這裡面與你說。”
“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能離開哀牢山,哪怕隻是離開了片刻,我都将我的故事說給你聽,你覺得怎麼樣?”
許夢白眼裡滿是真誠,并不像是為了故意敷衍我,而編出來的故事。
隻是……
那時那刻的我,在看見許夢白的眼睛時,心中莫名地燃起了一抹沖動,想要去摘下他的鬥笠,他的面紗,看看他最真實的模樣。
我的右手下意識地伸了出來,卻又愣愣地停在了半空,“那……”
“你能讓我看看你嗎?”
“許夢白,在哀牢山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你為何要将自己遮成這副模樣?”
沒曾想,前一刻還滿是觸動的許夢白,眼裡竟然在瞬間閃過一絲好似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厭惡。
他狠狠地轉過頭去,别開了我的視線,用那極為不善的語氣對我回道:“我與你,還是保持些距離,沒必要問點這些有的沒的。”
我像是觸動到了許夢白的逆鱗,他“嘩”的一下迅速起身,朝着林中走去的同時,隻給我留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想在這裡住多久便住多久,不必等我回來,我也不知道下次見你到底是什麼時候。”
這……?
我頓時有些懵了,顧不上身體上的餓感,趕忙追上前去,對許夢白問道:“你身上的血腥味那麼重,傷都還沒好全呢,這就要走了?你要走去哪裡?”
“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你直接說就好了,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就在我即将靠近許夢白的那一瞬間,他猛地止步,微微側目的同時,對我冷到一句:“你别過來!”
我就像被定住了一樣,在距離他不到三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别以為我救了你,我倆就很熟了,我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行,明白了嗎?”他再次用那推開的語氣,與我劃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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