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出現的那一瞬,很多事情不必再問,更不必再裝,全都已經有了屬于它的答案。
許夢白的原生長相,銀發,銀眼,膚色白皙的就像是被太陽照得通體透白,發着亮光的白玉一樣,任誰見了都會挪不開眼,更能給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哪怕是隻見過一面。
“我……”我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早就靠在了樹幹之上,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許夢白卻在這時,輕輕擡起右手,張開手指的那一瞬間,露出了一串挂在指尖的,像是手鍊一樣的玩意兒。
這條手鍊的工藝十分精美,上面鑲滿了五顔六色的寶石,還有一圈鑲着寶石和鈴铛的墜子,顯得特别惹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串手鍊估計被埋在土裡,亦或是放在了什麼地方,存放了很多很多年,上面落了很多的灰,将那本該耀眼的寶石,落得有些蒙了塵。
我面色發緊地望着他,輕輕地吸了口氣,露出一抹勉強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對他問出一句:“這……這是什麼?”
許夢白輕輕晃動了一下這串手鍊,上面的鈴铛立刻發出無比清脆的響聲,卻讓這本就詭谲的氣氛,顯得更加怪異了。
許夢白輕輕一個仰頭,将這串鍊條朝着我的方向抛了過來,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句:“這是你的東西,替你保管了這麼多年,死了都不忘帶進棺材裡,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我下意識地接過手串,隻感覺入手一陣冰涼,隐隐還能感到這串手鍊之上,好似蘊含着某種被封印着的力量,想來這串鍊子,并不僅僅是手鍊這麼簡單。
我雖然并不知道,我和許夢白到底有着怎樣的過去,但他的态度,和那金童玉女做出的佐證,已經坐實了太多東西,我不想繼續裝傻下去,狠狠地吸了口氣,卯足了一股勁兒之後,才對許夢白問出一句。
“可以……可以和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嗎?”
許夢白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似是沒有想到,我能這麼快地默認,并且接受從前的身份。
我則對他解釋道:“在你出來之前,這裡的守護靈和我聊了幾句,說我是他們的故人……”
“我之前還和你聊,有些巧合多了,便不再會是巧合,沒想到一語成谶,應驗到了最不想應驗的事情上了。”
“許夢白,我想你奪回了肉身,應該是把所有缺失的記憶,全都已經補了回來,你沒有直接動手殺我,而是給了我一串舊物,是不是代表着,從前的我……應該也沒有那麼罪大惡極,或者從前的事情,興許還有些許轉機呢?”
“與我說說吧,可以嗎?”我幾近哀求地對他問道。
許夢白的眼中閃過些許掙紮,不知道是在掙紮着,是否要延續那些過往的恩恩怨怨,還是掙紮着,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從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我沒有逼迫他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望着他,靜靜地等着。
許夢白糾結片刻,才從迷惘中緩緩擡起了頭,望着我的眼睛,對我不明所以地問出一句:“你是想做靈山裡的小白,還是蛇妖柳清影?”
我好像知道他問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又好像……不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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