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外頭短兵相接,王修戈所在的主船艙兩旁的窗戶被破開,漆黑的身影鹞子翻身矯捷地滾進來,手上寒芒陡現,唰地毫不廢話直取王修戈要害。
王修戈案前劍也頃刻出鞘,左手持劍,右腳踢開劍鞘,劍鞘朝一側刺客飛去,抵擋了部分攻勢,就趁着這毫厘間隙,王修戈左手挺腕前刺,劍如遊龍,寒光一爍,便輕而易舉地捅穿了另側刺客的咽喉。刺客的頸血噴薄而出,應聲倒地,再無半點生命迹象。
場面混亂,有玄甲軍在,而刺客竟會越湧越多,看來這次才是大手筆。
船艙外箭雨尾羽帶火,侍衛長周禦寇一劍解決了一名刺客,眺望茫茫水面,他目力極好,分辨出刺客偷襲的功夫,已有幾條陰森小船偷摸靠近了大船,船上沒有點燈,而用火石點燃了塗有柏油的箭镞,趁船上大亂之際暗放火箭。
“殿下。”
周禦寇身旁擦過來一道疾風,他定睛一看,正見是太子,周禦寇眼底驚喜,正要謝罪之際,但見太子身後刺客猶如鬼魅出沒,周禦寇瞳孔緊縮,帶血的長劍勾破夜色,提劍殺人,不過瞬息。
火箭破空而來,目标正是王修戈,被他側身揮劍擊落。
燃火的箭尾羽閃耀明熾的光芒,映過他漆黑冰冷的眸,幾乎灼燎斷他鬓邊的绺绺碎發。
“周禦寇,”王修戈冷冷地道,“拿箭來。”
玄甲軍骁勇無敵,刺客終究有所不敵,漸漸聲音小了許多,周禦寇聽得太子吩咐立刻上船艙為他取箭。
王修戈持箭在手,左手拉開弓弦,箭矢飛入流星,以不可抵擋的力逾千鈞之勢,一劍射中了小船上的一名水手,那人哇呀一聲慘叫,倒栽蔥滾入了大河波浪中。
接着王修戈一箭一個,如法炮制,擒賊先擒王,射殺了五條船上的水手之後,小船已經無法再穩固地停在水面,刺客更自身難保,隻能盡力平衡船身,更别說是放箭了,這時,大船上刺客已經被殺光,王修戈凜然眯眸,“撞上去。”
周禦寇:“殿下?”
刺客所用都是尖刀船,這種船輕盈無比,兩頭尖尖,形如月牙,來往穿梭波浪之中,是劫道水匪的首選,曾經有過無數駭人聽聞的戰績,也是商客大船們最為恐懼的船隻。
王修戈看向他,重複:“撞上去。”
周禦寇這才轉身下令:“全速前進,撞擊尖船!”
大船排開萬頃波濤,直接撞擊小尖刀船,将尖刀船從船底碾壓過去,毫不留情。
之後,在這浩浩湯湯的運河水面上再也不見了小船蹤迹,唯有水浪滔滔不舍晝夜,月光猶如滿江碎鱗,搖曳斑駁。
這場刺殺,玄甲軍一死三傷,所幸傷亡不重,事後周禦寇清點死傷人數,為受傷的玄甲軍送上金瘡藥,便折回船艙,與幾名玄甲軍一起将刺客的屍體拖出去,全部抛入江中。
殿下喜淨,周禦寇親自帶上抹布清理甲闆上的血迹,如此便是一夜過去。
三日後船靠岸,已抵達金陵碼頭,太子一行人下船改登車回宮,甫一入城,便見到東宮的老内侍伏海前來相迎,王修戈便接他上車,同行回東宮,沿途,伏海伺候太子殿下在車中點上淨涎香,沏好金頂雪芽,安撫他舟車勞頓。
聽說太子此行折返金陵途中遇上了刺客刺殺,更是憂心不已,問起其中的細節時,伏海的老臉幾度慘白,最後隻能道:“殿下平安就好,萬幸萬幸,這天殺的賊人,遲早都死于非命。”
王修戈握住茶盞,忽然問道:“孤不在東宮的時日,太子妃在做些什麼?”
上一次伏海寄信前來,說她在東宮經營得如魚得水,現在俨然已經是上下臣服交口稱贊的太子妃了,恕他直言,他實在沒法将那傻呆呆的姬嫣和伏海信中雷厲風行的太子妃聯系在一處。
伏海緩緩微笑:“殿下這是在惦念着娘娘麼……”
原來他想的不錯,少年一夜夫妻百日恩,殿下不是薄情的人。
王修戈一怔,随即目光暗了下來,頗有些嘴硬:“沒有的事。”
說完,又補了一句:“孤從來沒有惦念過她。”
伏海暗中發笑,嘴上卻給他找台階道:“是,是,殿下為解決疫病的事,着實分.身無暇,沒控思念東宮的人,老奴省得的。”
王修戈更神色複雜地看向老内侍。雖然老内侍說着省得省得,但王修戈覺得他根本一點都不省得。
車馬緩緩行駛宮中,王修戈下車,先上太極殿向皇帝請罪。
皇帝從一桌公案中擡起頭,納悶道:“太子何罪之有?”
王修戈道:“臣自入河間以來,為制止疫病蔓延,行事酷烈,不問天子便殺了三名地方官員,這是大罪,臣特來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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