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嫣打斷了她的話:“嬷嬷,将剩下的雪梅都給潘昭容帶回去吧。”
葉芸娘吃驚:“娘娘?”
這可是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弄來的!潘氏話裡話外對端雲宮都有譏诮顯擺之意,讓人聽了看了别提多怄火,葉芸娘是千萬個不願。
但姬嫣臉色執擰,她不敢違背,隻得應了是,從博古架上取下那隻封存了特制雪梅花瓣的陶罐,一把塞進潘枝兒身旁的侍婢手裡,“喏,都在這兒了,夠你們家昭容喝上十天半月了。”
潘枝兒微微含笑,“多謝皇後娘娘。”
……
回到自己的翊凰宮,當夜裡潘枝兒突然腹痛不止。
翊凰宮中上下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近身服侍潘枝兒的侍女青鶴第一個發覺娘娘神色不對,娘娘自從端雲宮回來以後,便臉色慘白,她問娘娘身子可有不适,潘枝兒突然伸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青鶴急忙喚人來,将娘娘抱上床榻,可是娘娘的腿間,竟有一股暗紅色的細流湧出,透過雪白的綢褲,彌漫開一股腥味。
“娘娘!”青鶴吓得大叫。
潘枝兒疼得幾乎在床榻上打滾,花容煞白,哀哀呼叫:“我的孩子……好疼……皇上……我要見皇上……啊……”
青鶴早就讓人去向皇上報信了,就算是出宮進山雪獵,這會兒也該回來了,怎一直不見人!
傍晚,王修戈回到宮中,小憩片刻,便開始着手批複今日的奏折,不料這時伏海匆匆趕來,老臉上布滿了汗珠:“皇上!不好了!潘昭容突然腹痛不止……”
不待伏海說完話,王修戈左手一震禦筆掉落,他頃刻間變色長身而起,朝外大步走去,“潘昭容怎麼了?”
伏海不敢說,隻說情勢不好,便跟随王修戈疾步如飛地朝翊凰宮而去。
當王修戈趕到之際,七八個太醫,連同翊凰宮的宮人全跪在地上,王修戈眼風都沒挪一下,徑直沖到潘枝兒的榻前,她凄凄慘慘地流着淚,啞聲喚道:“皇上。”
便撲到了他的懷裡,痛哭失聲,再也止不住。
王修戈伸臂将她接住,手掌撫摸她的脊背,眉眼低垂,盡是痛色。
“皇上,臣該死,潘昭容的胎沒能保住……臣罪該萬死!”太醫以頭搶地,連連請罪。
王修戈倏然轉過臉,燭火照着的英朗的面容泛出冷峻之色,“查!潘昭容滑胎,是何緣故,給朕查清楚!”
太醫暫也沒有絲毫頭緒,不敢妄自到皇帝跟前說什麼,但潘昭容是皇上的寵妃,這件事皇上和潘昭容豈肯善了,太醫連連點頭,卻是沉默。
這時,一旁的青鶴突然越衆而出,噗通跪倒在王修戈跟前,淚落如雨:“皇上!貴妃今日去了皇後娘娘的端雲宮,回來之後就腹痛不止……”
“青鶴!”潘枝兒突然擡起小臉,朝她訓斥,令她不得再說。
王修戈皺起眉宇,目光從潘枝兒身上移到青鶴臉上,沉聲道:“說下去!”
“是,”青鶴叉着手跪在地上,聲音發抖,“娘娘去皇後宮裡坐了片刻,皇後娘娘說要請娘娘喝她特烹的雪梅茶,娘娘便喝了,因為好喝,娘娘回來時順手還向皇後要了一罐,皇後身旁的老奴不知為何還很不情願。誰知回來以後,娘娘就一直臉色不好,捂着肚子直說疼……”
王修戈冷聲道:“雪梅茶?”
“正是。奴婢這兒還有。”青鶴連忙起身,将那盛有雪梅的陶罐從鏡台旁的小格子裡取出來,要盛給皇帝。
王修戈瞳孔震動,“拿給太醫!”
青鶴便抱着陶罐交到太醫的手裡。
王修戈懷裡抱着潘枝兒,對她柔聲道:“你放心,朕定給你一個交代。”
太醫手上才剛抱上陶罐,王修戈朗聲道:“昭容失子,朕亦心痛,諒昭容勞苦,經曆了失子之痛,自今日起,封潘昭容為潘貴妃,着人上太後處禀一聲即可。”
太醫手裡拿着罐子差點兒失手摔了。
皇帝的意思已經太過于明顯,這就是,不論雪梅的檢查結果為何,他已經給皇後娘娘定了罪了。現在要封潘昭容為貴妃,不用問過皇後,直接越過,這心思昭然,更是在向他施壓,該怎麼說,心中要有數。
這罐子雪梅,就算本是無毒,現在也是有毒了。
一想到皇後娘娘背後的姬相和姬氏,太醫顫顫巍巍伸出手,從陶罐裡抓出了一把雪梅花碎末。
其他的幾名太醫都團團擁簇上來,各人都拿了零星一點碎末,聞了一遍,又放嘴裡嚼一遍,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出去擔這個風險。最後,便還是沈太醫站出來,朝王修戈跪倒,他全身上下的骨頭皮肉都在觳觫,但沒有辦法,唯有胡謅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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