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後悔?”
姬嫣有點想笑。
面前的男人,他總是很有自信,在她面前,他好像總是勝券在握。
但這一次,就算有千千萬萬個理由,也無法說服自己,無法給前世的自己一個交代,阻止不了她想與他和離。
“是的,姬嫣不會後悔,請殿下信守承諾,放我離去。”
王修戈皺眉,一句“為什麼”幾乎要沖口而出。
他壓住了質問的欲望,最後隻是平靜地道:“孤可以信守承諾。不過,給孤一個原因。”
萬沒有想到,活捉了海上大盜藤原次郎,他心情愉悅,馬不停蹄從松江海域趕回東宮,本以為她會在這裡等着自己,分享他的輕松愉快,甚至是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自持守禮的太子妃或許會失度地撲上來躲進他的懷裡。
可是,居然什麼都沒有。
她一盆冷水澆下來,居然要和離。
王修戈想來想去,唯有一個解釋:“你在怪孤,在你昏迷的時候沒有能守你在身旁?”不待她回答,他又道,“薛道人精通岐黃之術,他說你原本無礙,孤想姬家有仆從衆人,又有你親人在旁,料定不會出事,才放心前去海域,你是孤的太子妃,一向稱譽東宮,怎會為末節之事便計較到這份上。”
姬嫣道:“殿下可以當作姬嫣不懂事,當不好太子妃,更當不好殿下的妻子。”
“姬氏,”王修戈被她冷淡疏離口氣弄得有些不快,“孤說過,孤從不強迫女人,你既然要走,孤不強留你。然而太子與太子妃和離,事關重大,你的父親母親可同意你的意願麼?”
姬嫣颔首,“嗯。”
姬昶這個老東西居然敢……
王修戈惱怒得眼眶直抽。
姬嫣一動不動地打量着他。
記得以前的時候,隻要他一生氣,滿東宮的人都吓得發抖,她更是隻有順從俯首的份兒,隻有潘枝兒敢在他的臉上摸一摸,讓他降火。姬嫣以為自己也是出于害怕才會不敢有絲毫的僭越和反抗。
但如今看來,未必如此。她隻是害怕失去他,失去他的信任。如今不再害怕失去這兩樣多餘的東西,她再面對他的怒火也就無所畏懼。
王修戈冷靜良久,彼此之間仿佛被她的一隻手劃出了一條難以逾越的天塹深淵,再也越不過去。
她的堅決果斷,看起來是不可撼動的。
王修戈突然想道,世間女子多半恃寵而驕,口是心非,定然是近日他軟了心腸,确實太縱着她,才讓太子妃多了幾分放肆,說不定一旦他點頭應允和離,用不了幾日,她便又後悔了,痛哭流涕求他回心轉意。
主意打定,他道:“不是不可,明日,你與孤一道上太極殿,向父皇禀明此事。”
這個自然。姬嫣知道儲君的婚姻之事絕對跳不過烈帝,終于,她支着病弱無力的身子,艱難地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禮,“多謝殿下成全。”
王修戈哼了一聲,轉身朝外走去,然而邁過門檻,姬嫣忽然喚住了他,他停下腳步,扭頭,本以為她知道害怕了,卻見她抱着自己的外袍走了過來,“殿下,您的衣袍,更深露重,還是帶着吧。”
“……”
這女人,好硬的心腸!
他惱羞成怒,沉着臉一手抓起姬嫣抱來的裳服,哼了聲,大步不回頭地消失在了夜色深濃之處。
伏海拎着一盞火光搖搖欲墜的宮燈,在羊腸小徑上立着,等了多久也不見瑤光殿的燭火熄滅,隻道是太子與太子妃正叙着話,說着海上緝盜的兇險,誰知竟見到太子殿下怒意沖沖而歸,手裡還抱着衣裳,像是吵輸了架被妻子掃地出門的男人。伏海吃了一驚,本來這小夫妻倆就愛鬧别扭,心道,這次又少不得要讓自己從中勸和一二了。
伏海急忙跟上去,跑步跟在王修戈的身後頭,王修戈大步流星,也不回頭等他一程,伏海跟不上了,在後頭大口地喘着氣,終于,王修戈停住了腳步,伏海一不留神差點朝着太子殿下撞上去,他扶了扶東倒西歪的冠,“哎喲”一聲:“殿下,您可吓壞老奴了,這是怎麼了?娘娘生氣了?可是為着什麼事生氣?”
沒生氣,她不要我了!
王修戈心裡突然爆出這麼一句話,差點就朝着伏海吼出來。
要不是十多年的内修使然,讓他不可能這麼沖着老人使性子,王修戈自己都想不到,他會不會一個情急便脫口說出這種話。要是說了,他立馬剪了自己的舌頭了事。
他冷冷地斜着眼看他:“孤去睡了,告訴下邊的人,今晚上不必來守夜,誰也不許近孤。”
“……”伏海想道,這回好像是氣狠了,便不敢不答應,“是。”
王修戈獨自回了寝殿,也無心浴湯,胡亂将身體用冰涼的水澆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身子濕漉漉的,換上了寝衣,細膩的絲綢沾了水貼在他的身上,也不顧難受了就往被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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