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帝白了這不争氣的東西一眼,揮手教他趕緊滾。
王修戈收拾好面前的劄子,緩緩合上,“遵旨。”
這一道旨意下來,他又将離開金陵。
而近來蕭也都會留在金陵,與她日日在一處,近水樓台,向陽花木……
王修戈停在寝宮之外,掌中握着的劄子開始發緊,直至指骨泛白。
……
烈帝的壽辰之後,參筵的人各自散去。
姬嫣坐上姬氏的車馬,獨自一車,姬弢在外邊打馬騎行護送。
千歲宮坐落之處,天清水翠,官道旁便是農田千畝,華實蔽野,黍稷盈疇,其間男耕女織,宛若世外桃源。
姬弢護送着妹妹返回家中,與黃昏時,趕上林夫人設的晚膳,一家人在飯桌上相聚。
飯桌上姬婼便很好奇這次姬嫣又經曆了哪些有趣之事,問個不停。
但自從上次,姬嫣從母親的口中得知采采與她的母親,當年是如何進來姬家大門之後,再見到采采,總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采采的母親餘姨娘,是父親真正所愛的人,當年他們因戰亂失散,才有了母親“後來者居上”,倘或不是這樣,餘姨娘隻怕已經成了父親的正室。
姬嫣為母親鳴不平,面對姬婼的連番追問,她緩和地笑了幾下,語焉不詳,也不願再細談下去。
姬婼自感到氣氛有些不對,瞧父親,父親的眼神有些警示的意味,她隻好不說話了。
飯後,林夫人與姬嫣在林中散步。
林夫人見姬嫣飯桌上伸不開手腳,握住她手,穿過嶙峋的石林,溫和地道:“呦呦,你不必顧慮母親。”
“你自小便與采采親厚,将她視同一母所出的親姊妹一般,我見你們這樣,才沒有将這些話從前便告訴你,就是怕壞了你們的姐妹情深。隻是你父親誤我良多,與采采全然不相幹,她活潑善良,連我也是喜歡的,你不必為了母親,拘了自己不敢與她往來。”林夫人笑着搖頭,“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有什麼看不穿的,早就放下了。”
姬嫣稱是。
林夫人道:“呦呦可比母親幸運多了,雲回一直在等着你,你也沒有孩子,與東宮無牽無挂,有時想想,造化弄人,娘竟很是羨慕你。”
姬嫣蹙眉,停住了腳步,“娘,你想與父親和離嗎?如果是,女兒可以幫你。”
林夫人失笑,“你這傻孩子,娘現在和離,能得到什麼?”
姬嫣一愣。
林夫人道:“實話同你說,餘氏大肚子進門的時候,我對你父親就死心了。但娘偏不能和離,我若和離,非但将來你過得不如餘氏的孩兒,連你兄長,在姬家隻怕也會地位大降,倘若餘氏生下一個兒子,憑你父親與餘氏的深情,豈不令你兄長失去嫡子的位份。我偏留下,令你父親對我心懷愧疚,他承諾與餘氏今後再無子嗣,幸而他還算是個守信的,他做到了。”
石林中沒有人,唯獨林夫人與姬嫣,并蘇氏與葉芸娘四人,這話不當着外人說,在女人堆裡,在姬嫣面前,可以說了。
林夫人是為了姬弢與姬嫣,才選擇不和離,既然沒有得到男人的心,那麼她多年經營和操持,付盡心血,豈能兩頭空?她怎能不将姬家攥在手裡,輕易便宜了餘氏?
穿過石林出來,林夫人又問起了此次皇帝壽辰上,姬嫣與蕭也可有進展。
其實一早葉芸娘已經向她通過氣,但含糊其辭,個中細節,想來葉芸娘也是不清楚的。
姬嫣沉吟着道:“皇上壽辰上,女兒知曉要收斂,隻與蕭世子說,從今以後可以試一下相處。”
其實本來相安無事,奈何太子橫生枝節,現今隻怕也傳到皇上耳朵裡了,在她下決心之前,還須得小心一些。
姬嫣想自己正有空,可以上雅思居定制一把琴,下足功夫,将從前的琴技找回來。
林夫人道:“我聽說太子和雲回打馬球,這是怎麼了?”
外頭的傳言真真假假,林夫人沒有盡信,但依然感到十分意外。
“難不成是太子有悔了?”
姬嫣蛾眉輕颦,“也許是。”
林夫人的心便起伏不定,“這可如何是好。我原以為,這太子也是灑脫疏闊之人,他既答應和離,且看着沒半點不情願的模樣,料到他心有所屬,是不會為難呦呦你的,怎麼……呦呦,你肯定他當真是有個心上人麼?”
姬嫣萬分肯定。
而且他們是在戰場重逢,潘枝兒出現時,為王修戈擋了一箭,當時便傷重垂危了,數十名醫看診都說兇險。他們倆也是經曆了巫蠱之禍生死兩茫茫的分離,和久别後戰場驚心動魄的相逢,也是一段戲文之中的傳奇佳話了。
林夫人道:“那這件事我得細琢磨,皇上壽辰之後,蕭也無官無祿,在金陵也待不長久。呦呦,我與蕭也的母親也算有幾分故交,年底她過壽,屆時我帶你上蘭陵蕭氏賀壽,總是名正言順,可讓你們見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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