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戈彎腰,手臂僵直地将休書撿起來,臉上的神色黯淡無比,啞聲道:“不、不用了。”這個時候,怎敢還有臉,讓他派人送他出府。
“阿嫣,我知道,我們是雲泥之别,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夫君。能夠有這兩年,歡愉情濃,雖然短暫,也值得了,我會自行離開,祝你……”
聲音斷了一線,像是突然說不下去了,姬嫣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詫異地回過頭,隻見他的身影已經飄然出門而去,不見了蹤迹。
姬嫣納悶之餘,不禁懊惱,氣得胸膛急急起伏,肺都要炸開!
這個沒用的男人,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居然真的走了!他走了!
難道是他早就想這樣了,得到了他就不珍惜,現在甩手想走?
姬嫣氣得腦殼一陣發暈,軟倒回椅中,想要追出去也力不從心了,心道算了算了,這樣的男人留他幹什麼。
“休夫”之後日子平淡如水,平淡得姬嫣恨不能拿塊大石頭往水裡砸,隻要濺起點兒魚蝦來也好。
姬弢突然一反常态,答應了母親的撺掇,說了一門親事。
對象是昌紅鸾。這個女孩子與姬嫣有過幾面之緣,她深感投緣,正巧哥哥要見她,姬嫣為了順應他的心意,便以自己的名義邀請昌紅鸾來姬府玩,順道安排了一出堂會。
台上唱的是風月相思兩處閑愁,底下姬嫣嗑着瓜子百無聊賴,姬弢本來與昌紅鸾說話,突然扭臉過來,道:“對了,近來你一個人待在姬府,王二就沒回來過?真休了?”
姬嫣本來沒有說這個事,是那日她揚言休夫的時候教人聽了一耳朵,後來這事就私底下傳開了,姬弢居然也知道了,姬嫣一扭頭,“爹娘知道了麼?”
姬弢搖頭:“應該不知道,不然早對你三堂會審了,你告訴我,你和王二真掰了?不能吧。老實說我就是看你倆這兩年來天天蜜裡調油的才心癢着成婚,結果你倆自己勞燕分飛了?”
姬嫣鼻尖輕顫:“哼。”
姬弢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王二脾氣都舍不得對呦呦發,處處遷就照拂,呦呦還有何處不滿意的?
姬嫣早就猜出他心思,冷冷一笑,道:“一個連休書都不敢看的男人,沒用透頂,留着過年麼。”
這夫妻兩人之間關起門來的事如人飲水,外人如霧裡看花,是瞧不出什麼門道的。姬弢也隻能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見姬嫣壓根不像是揮劍斷情的模樣,心底就松了幾分,邀他的未婚妻上姬府内宅遊玩去了。隻剩姬嫣一個人窩在椅子裡無聊地聽戲,手裡的瓜子也不怎麼香了。
就在這時,她的耳朵一動,響起了男人猶如呢喃般的聲音:“阿嫣。”
姬嫣第一反應就是掰手指,一、二、三、四、五……十七!居然過了十七天,他才拆開那封休書!
這是什麼男人啊!
姬嫣蹭地起身,惱火地攥住他的手臂,将他往空曠無人的後院寝房裡帶。
王修戈凝着她氣沖沖的身影,眼尾微彎。
到了房間裡,她将門砰地都撞上,才氣鼓鼓地哂笑:“怎麼,回來了?回來幹嘛?我不是說了休了你麼!下堂夫又回來幹什麼。”
王修戈将他懷中的休書原封不動地取了出來,在姬嫣羞惱尴尬裡,将信紙拆開,那一封休書上,洋洋灑灑對他進行控告,但落款根本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一句——
以上純屬胡言。
蓋的紅色印記也并不是手印,而是兩道月牙般嚴絲合縫嵌連的唇痕。
唇印飽滿鮮紅,沒有刺目之感,薄薄的一層暈染在宣紙上,反而不勝暧昧。
王修戈不說話,将唇痕指給她看。
姬嫣氣笑了:“哦,你到今天才拆開啊。死相,白疼你一場,你就那麼覺得我會因為虛無缥缈的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休了你?平時幹什麼這麼一副好像欠了我們家金山銀庫的模樣,卑微到好像我是你的财主似的,我是嗎?我就那麼無理取鬧嗎?王修戈,歸根結底就是你不信任我造成的,你不信我愛你,連這麼一封假休書都不敢看。”
要立于不敗之地,就要先搶占道德高點,将他痛斥一番,讓他翻不了盤就行了。
王修戈怔愣等她說完,問了一句:“你詐我,你也沒有恢複記憶。”
姬嫣一指頭戳在他的額頭上,将他的休書拿過來撕成了碎片,一邊撕一邊道:“有也好沒有也好,都是哪輩子老黃曆了呢?我這個人,更看重的是眼下。如果你是值得我信任和愛的人,以前種種,我不計較,也不在意。我之所以寫封假休書騙你,就是因為——”
話音一頓,她擡起頭,盯住他的眼眸:“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别不真誠,太謹慎,謹慎到可以說是謹小慎微,我是挑夫君,不是挑男奴,知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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