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順着許幼怡的目光看過去,苦笑道:“如果隻有我的人,那也不必這樣偷偷摸摸。”
許幼怡道:“是誰的人?”
姜斌答道:“金老大。”
原來如此,這就是九爺說的大麻煩嗎?
許幼怡來不及細想,因為姜斌已經帶着她在一間病房的窗前停了下來。透過緊閉的玻璃窗,許幼怡看見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
那塊木頭可能是實在太高了,即使是平躺在那裡也顯得身形巨大,但許幼怡卻從來沒有覺得她看起來如此脆弱:左臂上打了一圈石膏,右手拷在床頭,額角有傷,貼了一層紗布,臉上似乎血迹已經擦幹,但仍有青紫的痕迹,眼睛閉着,眉頭卻緊皺,仿佛在忍受痛苦。
許幼怡感到心髒猛然抽緊了,像是被命運的手狠狠攥住。
她就那樣僵直地躺在那裡,看似平靜卻又了無生氣。許幼怡拼命控制住自己,不在這樣的境況下哭出聲來,但還是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不小心觸碰了窗沿。
聲音很小,但床上的人立刻就被驚醒了。
她太敏銳,像隻受傷的野獸,仍然保持着求生意志和本能的機敏。隻是身上的傷和手上的桎梏讓她不能挪動分毫,自然也望不見窗那邊的人。許幼怡看着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臉上的神色自然是緊繃的。然後那眼神突然在一個方位直直地定住了。
許幼怡順着那目光看過去,赫然發現,原來房間裡挂着一個畫框,那畫上的圖案,是一隻白色的玫瑰花。
真是陰魂不散。
旁邊的姜斌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走吧。”
如果情況允許,許幼怡可以就保持這貓着腰趴在窗沿上的姿态看着那呆子,一直看到天亮,看到山崩海裂天長地久。但是病房的門已經在響動,嚴微看不見他們,進來的人可是會看得一清二楚。
算了,來日方長,暫且走為上計。
那一夜回到家裡許幼怡直直地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她忍不住去想嚴微臉上身上的那些傷痕,忍不住想監獄裡究竟發生了怎樣駭人的事故,但每多想一點,心痛的感覺就如同電擊一般瞬間流遍全身。那人從不喊痛,仿佛沒有神經,但她許幼怡總能察覺到那看似雲淡風輕甚至平靜冷酷的表象之下其實藏着敏銳的感觸與熱烈的情感,隻是呆子不知道如何表達。但是沒關系,她許幼怡看得出來也記在心中就行了。但此刻她隻覺得想哭,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再一次把那個倔強的小腦袋攬入懷中。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眼淚流了多少又幹了幾次,天好像就亮了。
許幼怡是被玻璃碎裂的聲音吵醒的。她隻來得及披上一件風衣,抱起嚴莉莉,樓下就傳來了砰砰的槍聲。
她感到腦子一片慌亂,眼睜睜地看着一個黑衣人沖上樓來,舉起手|槍,黑壓壓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她。
“砰——”槍響了,黑衣人應聲倒下,露出了背後姜斌的臉。
“是金老大的人!”姜斌喊道,一邊沖到許幼怡的身邊,将她護住。
樓下槍聲不絕,但另外兩個人跑了上來。還好,許幼怡認出來,是九爺的手下,就是此前在門口固守的那幾個,趕緊示意姜斌不要誤傷。幾個人護送着許幼怡和孩子下樓,她才看到,此時的照相館已經面目全非,顯然一場激烈的槍戰剛剛結束,牆上的相框歪七扭八,玻璃碎了一地。她和嚴微之前買的那些漂亮的瓷器早就粉身碎骨。地上還躺着幾具不知生死的身體。許幼怡來不及傷心,便被簇擁着上了門口的車。
“先到九爺那裡躲一下。”是從姜斌口中說出來的,許幼怡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來姜探長真是近墨者黑。也許人真的可以為自己的朋友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甚至違反原則的事情。
在郊外一處木屋裡,許幼怡見到了九爺,也聽到了她二十八年人生中所聽過的最可怕的消息——比周衡出軌可怕一萬倍。
嚴微消失了。
“不可能!醫院裡那麼多人守着,警察,還有金老大的人,怎麼會讓人憑空消失呢?”許幼怡感覺自己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扭曲過,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發出來的。
九爺面色嚴肅:“但事實就是,清晨護士去換藥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但門口把守的人卻片刻都沒有離開過,也沒有見過有人進去。”
不對,不對。一定是有人進去過。那呆子傷得那麼重,根本就動不了,一定是有人把她帶走的。
等一下,她和姜斌被迫離開的時候,不是正因為有人推門要進去麼?許幼怡仔細地思考着那個畫面。好像有什麼不對,好像什麼關鍵的部分。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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