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怡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知道她是許幼怡,是嚴微流連于俗世生活的根本緣由。
她也知道她就是帶走嚴微、犯下罪案的兇手,是帶來如同死神般殘酷回響的白玫瑰的不祥。
那麼此刻的許幼怡,還有沒有可能逃出生天?
被帶走的嚴微,是不是就被藏在這家神秘詭谲又深不可測的飯店中?
在這樣艱險的境遇中,許幼怡突然冷靜下來。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依然還手握着一個巨大的優勢。
那女人決計想不到許幼怡見過她與嚴微同拍的照片,也絕不會知道她帶走嚴微的那天晚上,許幼怡剛好瞥見了她的戒指。
那個女人,并不知道,許幼怡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幾乎是刹那間的飛速思考,神經元數以億次記的激活與傳遞。許幼怡已經想清楚,自己應該如何應對了。
無論是否成功,都隻能孤注一擲!
第10章(十)逃脫
嚴微知道自己已經失去自由很久了,久到她已經數不清日子,久到隻能靠想念來支撐活下去的意志。
最初陳露像個瘋子一樣折騰了幾天,然後就離奇地暫時放棄了,好像是在忙别的什麼事情以至于不能再把精力聚焦在嚴微身上。隻不過她在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放松對嚴微的看管,而是安排了數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守在房内房外各處。嚴微有那麼一段時間以為是組織對陳露下達了新的任務,但是通過對守衛的觀察,她敏銳地發現,這些人并不像是經過組織的訓練,倒像是陳露不知從哪裡雇傭的職業保镖。但詭異的是,這些人全部裝備着最先進的輕武器,有些型号甚至是嚴微沒有見過的,一看就是那種量産前會先在政府和軍隊推廣試用的新裝備。嚴微非常了解組織的行事風格,他們通常隻專注于小規模的特種作戰行動,幾乎不與其他組織開展聯合行動,也禁止成員做類似的舉動。那麼陳露此種行為隻能說明兩種可能,一種是陳露違反組織原則,擅自聘請職業保镖參與行動;另一種就是,她陳露正在執行的任務,根本就不是組織下的,而是來源于另一個幕後的老闆。
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在嚴微内心生長起來,讓她突然又生出了幾分信心:也許她不僅能夠逃脫陳露的控制,而且還能夠徹底擺脫組織的陰影。
當然,如果不這樣堅信,也許她根本就熬不過去。以前嚴微沒發現,陳露居然是這麼變态的一個人,大概是她僞裝得太好了。就算平日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陳露總還是能時不時地抽空來折磨嚴微一下。她就像是一隻捕獲了獵物的野獸,但是又不想吃,就把受傷的獵物當作玩物一般,撥來弄去,又淺嘗辄止,讓痛苦像鈍刀子割肉,慢慢悠悠沒有盡頭。嚴微其實知道她的訴求是什麼,無非就是希望嚴微重新回到那種刀上舔血無法無天的雇傭兵生活,但這就意味着放棄許幼怡,放棄她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充滿愛與溫暖的新生活。所以嚴微當然不會松口,那就熬吧,看誰能熬得過誰。人對痛苦的承受能力是可以無限增長的,這是嚴微多年徘徊于生死之交的戰場生涯歸納出來的結論。某種程度上,她将痛苦當作一種策略,一種麻痹對方的手段。隻要她嚴微能夠活着,就一定能夠等待機會,進行反殺,重新歸于她在意的人和生活。
直到有一天,陳露終于被她軟硬不吃的态度徹底激怒,放下狠話:“你等着,等我把你的許幼怡抓來,讓你死心。”這一句話讓她一下子繃不住自己,露出擔憂與憤怒混雜的表情,如果不是手腳束縛,她早就跳起來把陳露痛揍一頓。但是顯然她的舉動讓陳露意識到,其實嚴微隻有一個弱點,而她陳露本來早就應該抓住這個弱點做些文章的。
陳露走後,嚴微在擔憂許幼怡安全的恐懼中掙紮許久,但等來的不是好消息或者壞消息,而是北上的行程計劃。看來陳露還沒來得及對許幼怡下手,就接到了去北平的命令。去北平幹什麼,是有新的任務了嗎?嚴微不知道,嚴微隻知道陳露本人連同嚴微自己,與數十個荷槍實彈的西裝人一起,是被一輛專列送過去的。好家夥,幾年不見,是組織發達了,還是她陳露一躍沖天,傍上了什麼更強大的組織或者個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難以解決的棘手麻煩。
然後就是六國飯店,這一困又是數周。
如果隻有陳露自己,或者隻有幾個打手,再或者這些人沒有那麼精良的裝備,也許嚴微會考慮抓住機會奮力一搏,大不了就是惡戰一番,拼個魚死網破。但是對手太多了,裝備也太強大了,而她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對拳頭,和因為備受折磨而日漸虛弱的身體。求生的意志很強大,但求生的機會卻渺茫。嚴微隻能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堅持。一定會有機會的,她時刻都在準備着,隻要有一絲轉瞬即逝的機會,她嚴微就一定能夠精準抓住,将命運的桎梏撕開一個口子,順利地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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