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又向在座一幹人等各揖一禮,最後又偏頭瞧着高晉軒,似笑非笑的福了一福,柔柔地說了聲:“郎君萬福。”
高晉軒神情僵硬臉色古怪地偏頭不理,花娘笑笑也不作理會。
老太太細細打量花娘一回,見她儀容端雅,行止有禮,心下十分滿意,笑着點了頭指了指左邊上首一個秋香色密花透地大褙的美婦人說:“這是婉丫頭的嫡母張氏,也是晉哥兒的小娘。”
花娘依言站到那婦人面前,規矩行了個拜禮,甜甜叫了聲小娘,悄悄打量她,見她眉目溫婉,樣貌慈和,若應了那句相由心生,這張氏便是個和氣人。
在儲秀的記憶裡,她原是高晉軒父親的原配去世後扶正了的二房姨奶奶,育有一個女兒,十分寵愛,取名為婉,張氏為人良善,高晉軒雖不是她所出也像親生一般疼愛非常,對下人們也十分和藹,人緣十分好,但是太過溫吞,在府裡也不是個管事的。
張氏一叠聲地笑應着,對這個兒媳婦是越看越愛,卻因為高晉軒的一番作為,心下含了一分愧疚,自然對花娘又和睦了幾分。
當下拿了丫頭端來的甜酒給花娘用了,花娘用箸子夾起一塊肉來喂給張氏,張氏嘗了一口,花娘就着剩下的也嘗了一口,然後張氏就着盤裡的酒食再招待花娘用了,這禮便算是成了。
老太太又笑着指了指坐在張氏下首一位松綠金絲盤繡籠紗對襟大袖,看起來皮膚極白的美婦人說:“這是你叔叔的正室姚氏,宇哥兒的嫡母,你的嬸嬸。”
花娘看過去,隻見姚氏細眉彎彎,瓊鼻檀口,面若脂玉,特别是一雙眼睛,直似秋水一波,柔柔盈盈,欲待尋時還似遠,雪攏梅花月團栾。
當真是個美人,在儲秀的記憶裡,這個姚氏的形象卻是有些模糊,隻知是個極幹練聰明極會管事的人,但是和府裡那位姑娘向來不合。
花娘依禮拜了一拜,叫了聲:“嬸嬸。”
姚氏笑應了一聲:“侄媳婦很不錯。”
花娘照着前邊的禮數一一做了,一應不提。
接着老太太又指了指坐在右手邊,一位着一襲淡青素衫子的年輕美婦人笑着說:“這最後一位是我那讨人嫌的幺女,原也大不了你幾歲,隻是有個輩分在,你隻叫聲姑娘,多的禮也就算了。”
花娘看了看這位姑娘,眉目很是清緻,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唇角微微的翹着,笑起來想必極是俏麗的,然而此時她隻是端正地坐在那裡,神情淡然而疏離,花娘心頭一動,根據儲秀的記憶,這位年輕的姑娘單字一個敏,早幾年嫁了世交劉家,不幸夫君前年去了,也沒留下個子女,昨年搬回娘家住着,因着還年輕,兩家人幾次勸她改嫁,她卻是鐵定了心的要守寡,孀居至此,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使得原本清麗的佳人透出些清冷如孤月般的氣質。
方才老太太一番話,花娘心知是老太太在拿話揶揄這個姑娘,便也笑笑不應話,該行的禮還是得照着來,當下款步行至她面前,盈盈一拜,叫了聲:“姑娘。”
卻是半晌沒個動靜,花娘正自疑惑,忽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新媳婦還跪在這裡做什麼,依媽的話這禮也是完了。”
那開玩笑話能當的真麼,敢情您也在開玩笑不成?
花娘心下有些哭笑不得。
隻怕這位姑娘又與老太太擡杠了,卻隻是為了改嫁一事,高敏自從夫君去世後,便打定了主意要守寡,自然是堅決不同意另尋他嫁的,老太太膝下獨這麼一個女兒,到底是心疼幺女孤苦,偏偏又拗不過這幺女的倔強,因此為這個事與她不知吵過多少回,卻是一直無果,到了後來竟與這小女兒拌嘴拌上瘾了,三天兩頭不吵鬧一回便不痛快。
卻說這高敏也是個有能耐的,自從搬回高府後,老太太将府裡一應家事交給她打理,她也弄得井井有條,一應的賞罰分明,卻對人極不留情面,是個裡外不讨喜的人,奈何老太太疼愛這個小女兒,所以仗着老太太的寵,在府裡混成了個冰刺兒美人。
這般一琢磨,花娘心下了然幾分,想來自己今日夾在了這兩位中間,無端做了一回受氣鼠兒,一時有些無奈,面上卻不動聲色,仍做出一副溫順模樣:“姑娘說笑了,拜見舅姑到底禮不可廢,哪裡能說免就免呢。”
“媽你可聽見了,新媳婦第一天來就講禮,你這個主母奶奶不好做的很呢。”高敏冷笑一聲,斜眼瞟着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如花美玉般的人,說出來的話卻叫一屋子人提着心眼。
“你這撒潑的混人,秀丫頭敬你是姑娘,你也得有個姑娘的樣子,也不看看什麼樣兒的地方就上趕着尖酸。”隻見老太太立時沉下臉來,如意趕緊給揉捏着肩膀輕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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