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一過,伺候那邊老太太用過飯,告了辭一徑出來就被張氏拉去了東院她的廂房裡,進了裡間,一應丫頭使喚都在外間候着。
進了屋隻見一室素淡安詳之意,一尊菩薩小像供在壁龛裡,邊上一墩油亮的紅漆木魚,挂着一串鴿蛋大的金絲楠木佛珠,下垂一金線縧的璎珞。
還不待細看,張氏拉了花娘在倚翠屏的十字連方羅漢床上挨着坐下,一個圓臉小丫頭喚魚兒的上了茶來便退了出去,屋裡一時隻剩下花娘和張氏二人,忽而聽得張氏道:“還不出來麼。”
花娘正自不解,卻見那圍屏後面轉出個青衫娘子,别無它飾,一頭長發隻拿了根白玉簪子束将起來,又垂了根長縧白練似的垂在腦後,眉眼細細的延展,看起來溫婉可人,與張氏有那麼幾分相似,一開口便知道是個爽朗人。
“這便是我那外甥媳婦麼,真是個花一樣的人兒呢。”趁着花娘打量她的時候,那人也一徑打量着花娘,笑眉笑眼,露出月牙樣的一排潔白珠齒。
張氏招呼她與花娘隔着小幾一同坐在床上,自己站着上了一回茶挨着花娘坐下,指着那青衫娘子笑說着。
“這是我那娘家的小妹,今兒為看新媳婦厚着臉來這兒蹭飯來啦。”
花娘笑着叫了聲“小姨。”
那青衫娘子笑應了一聲,跟着指着張氏笑罵道:“好沒臉的人,把我拉過來還藏在這地方,生怕叫人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做些什麼勾當呢。今兒個我可是背着夫家人過來的,倘回去了還得解釋着,若不是看在外甥媳婦份上,就這樣苦累差事,你白請我山珍海味我都不稀罕的。”
“哎喲喂,瞧這一番編排,賴皮猴兒,且把我教給你的事做好了,好多着呢。”張氏拿指頭點在那張二娘子額頭上,連連作着揖。
花娘看着姐妹倆笑鬧,正自覺地好笑,又見張氏止了笑轉過來拉着她的手,略帶抱歉的說着:“原該叫你早些回去歇息着,可我今兒個聽媽那樣問你,又見你回的含糊,想是姑娘家沒好意思明說,今兒早上吉祥拿上來那條帕子我也瞧見了的,怎的流了那樣多的血?可是那裡還痛?現下感覺如何了?”
花娘沒想到這事又被提起了,心裡知道這也做不得解釋,又見張氏卻是一臉關懷,心裡頭也暖上幾分,尋思着還是要想個萬全順溜的話圓過去才好。
這一琢磨在那兩人眼裡就看做了猶豫,張氏隻當這新婦當真是有隐情的,暗自慶幸留意着問了一問。
那張氏二娘也是心思巧妙,眼珠兒一轉笑開來:“哎喲喲,好姐姐,你這般問她真是讓人家害臊了呀,你那連珠炮似的一串兒問出來叫她怎麼答好呢。”
花娘暗出一口氣,有了台階順着下,馬上從善如流的做出一副女兒家羞意來。
“原是我莽撞了。”張氏這才恍然大悟,撫着額頭連連笑道。
“你也莫見怪,這事可是要緊事,萬萬馬虎不得,若是不提防傷毀了身子,以後落下了病根那就麻煩得很,你婆婆也是這個意思,想着要找個靠得住的女大夫瞧一瞧。”說着又指了指對面飲茶的張二娘子。
“你姨夫是府上常駐的吳大夫醫術很是了得,你小姨自打嫁過去,也對這方面很是有研究,有時候甚至能獨當一面的,對女兒家這方面的問題自是不在話下。你且不必擔心,我是借着今兒個宴請的由頭,悄悄地找了她來的,又在我這屋裡暗暗的查檢一下,對症下藥防患未然也是好的。”
花娘看着張氏,她臉上的關懷之意到底是做不得假的,心下不由暗歎,怪不得儲秀這麼敬愛這個不管事的小娘,難為她能想的這樣周到,看着張氏一臉殷切,花娘萬不忍心拂了她一番好意,便伸出手來溫聲道:“如此,多謝小娘挂心,便勞煩小姨給兒看一看。”
她本想着這也不是多大的問題,看看就罷了,不曾想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了。
那張家小姨摸着花娘的脈把了半天,越摸眉頭皺的越緊,張氏一邊瞧着不對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嗎?”
張家小姨被張氏這麼一問,原本猶疑不定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看了花娘一眼張口欲言,最後隻是在張氏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麼便罷了,張氏聽完就是一愣,還待細問,張家小姨便道了辭:
“罷了,這是你家的事,旁的便問侄媳婦吧,唉。”
說完便出去了,張氏坐在那裡愣了一晌,看着花娘脫口問道:“好孩子,你與我實說,昨夜你與晉哥兒不曾,不曾……”
花娘見她這個反應,便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了,張家小姨連女子破沒破身都瞧得出來,這倒是她疏忽的地方,眼見着這事兒說開了,她也懶得再想什麼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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