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除了和離,其他的你可以考慮考慮。”花娘的聲音淡淡的,笃定而堅決。
高晉軒的身影一頓,轉過身看着隐在一片光影中迷離缥缈的人兒,眼神變幻不定,忽而冷笑一聲。
“怎的,為了你那個心上人守身?劉珩麼?”
“誰?”
花娘欲要問下去,卻見高晉軒早已不見了蹤影。
“劉珩是誰?”
看着一片幽深黑藍的夜色,花娘恍惚了半晌。
“心上人?”花娘輕輕笑了開來,一如這夜色幽深寂寞。
心上那人,如今在何處呢?
如今沒了花娘,他遇見的又是誰呢?
這一夜,花娘夢見了那夜七夕永橋上的儲秀,那個素衫的人兒,空靈如蓮如幻,柔柔歎息一聲,月色下輕輕一笑。
是誰在唱着歌,咿咿呀呀的調子,婉轉千回。
杏香消散盡,須知自昔,都門春早。燕子來時,繡陌亂鋪芳草。蕙圃妖桃過雨,弄笑臉、紅篩碧沼。深院悄。綠楊巷陌,莺聲争巧。早是賦得多情,更遇酒臨花,鎮辜歡笑……
不盡山裡無窮水(1)
次日卯時三刻,天邊尚有三五殘星,花娘便起來梳洗着。
“娘子,邊上屋裡那位來啦。”
這邊巧兒正替花娘绾頭發,金蟬兒從外面進來便是這樣一句話,發上簪着個蟬兒頭的金簪子,忽閃忽閃的,煞是可愛。
老太太有兩兒一女,雖都大了,卻并不分家,高府是個大宅,所以一家人都住得下,花娘作為長房嫡孫媳婦,和高晉軒住在東廂辟出的院子裡,金蟬兒所說的邊上屋裡,既不是正房,也不是西廂,而是這院裡一間側屋,裡頭住着高晉軒的小妾,名喚溫娘。
“娘子莫見她,這妖精和姑爺一樣不是好東西,現在肯定是來作妖的。”巧兒聽了話把嘴一撇,沒好氣地說着。
“都是擠在一個屋子底下,豈是說躲就躲得過去的?”花娘從那鏡子裡嗔了巧兒一眼,笑道:“妾室來見正室,那是于禮應當的,我若不見了,先矮了我的氣勢不說,最後反倒是我的不是。”
巧兒靈透,也聽明白了一二分,當下但笑不語,花娘見狀很是滿意,方才那番話亦有幾分提點的意味,想那金蟬兒自小長在高府,自然清楚這些事。
但巧兒年紀還十分小,自幼跟着儲秀,儲秀自己又是個被父親護着養起來的,哪裡會懂這些,因此更不可能指點巧兒這許多。
花娘知道,若要在這府裡安穩度日,便自然不能再如往日一般自由了,聰明知事的好幫手更是首要的。
至于這不請自來的溫娘,在儲秀那零星的記憶裡,确實有這麼個人物,那原是高晉軒知事以後買來的一個清倌,因為相貌端正,唱得好曲兒,讨得高晉軒的喜歡便買來作了妾。
然而這溫娘也不是個安分的主,自打儲秀嫁過來,她便做盡了排擠的派頭,然而奈何年輕,縱有幾分玲珑心思,到頭來也落了個作繭自縛的下場。
花娘思量着,瞧了一眼尚立在那裡等話的金蟬兒,微微一笑:“既這麼着,蟬兒你且叫她在外面候着,我這裡打理妥當了便去的。”
她既然來了,若是來見禮的,我自然接着,若是來示威的,我也不會弱她半分,花娘心裡這般想着。
“嘻!”金蟬兒一下子笑起來,清清脆脆地說道:“我可不就是這麼說的麼,跟娘子想的一樣兒呐。”
巧兒聽了也笑開來:“娘子你瞧這丫頭,鬼精得很,今兒個還先斬後奏了呢。”
嬉笑說着給花娘绾好頭發,又去那描金盒子裡找取簪花钿子。
“你這促狹鬼兒,淨會編排我。”金蟬兒笑罵一聲,捧了脂粉盒子與花娘挑揀敷用。
幾人笑鬧一回,直過了小半個時辰,花娘方才收拾停當,仍着了昨日那件厚绫金絲百花鑲邊的绛色對襟長袖褙子,裡面一條海棠紅的金絲描邊褶裙,一雙攢珠鳳頭鞋,襟挂玲珑如意鎖,耳墜流光雙明珠。
對着那落地大鏡打量一番,還算滿意,方款款的由兩個俏丫頭陪着去了前頭大廳。
進了門,便瞧見一個俏麗人兒坐在椅子上,靠着一方小幾閑閑的喝着茶水,身後立着個梳着大辮子的丫頭給她輕輕打着扇子。
見花娘來了,立時站了起來巧笑着盈盈一拜:“溫娘見過姐姐了。”
隻見她金翠步搖一派富麗,略顯圓柔的粉頰上有一對可愛的酒窩,再貼以媚草花钿,說不出的嬌柔可愛。
當真是芳容麗質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隻是一雙月牙彎的眼眸,那對黑珍珠樣的瞳兒掩不住嘲諷之意,花娘看在眼裡,也不做聲,隻是略略回了一禮。
“姐姐勿怪了,奴家原本想早些來與姐姐見禮,隻是昨兒晚上郎君他纏了奴家好久,實在累得很,故今日起得晚了些。”溫娘嬌笑一聲,又軟軟地倚坐回去,幾分冶媚流露出來,有些挑釁的看着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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