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了呢,她怎的說這樣沒道理的笑話呢?
可是,倘若哪一日呢?
這句話像是魔咒般繞着溫娘,雖下意識覺得花娘說得荒唐,但是花娘那樣笃定到詭異的語氣,叫她莫名的覺得心慌。
她怎會這樣說?
莫非,莫非,她要害我的孩兒?
想起花娘的眼神,如刀似劍,一時心慌意亂。
溫娘入府之前不過是個清倌,雖年紀很輕,但自小生活在那魚龍混雜的勾欄瓦窯裡,什麼樣的人心不得見?
如今一個是正室的奶奶,一個隻是輕賤的小妾,若那人當真有意,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一邊的桃兒腫着臉,見花娘跟自家主子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溫娘一瞬間就煞白了一張臉,滿眼惶急,而花娘則款款順着廊庑走遠了去,轉個拐角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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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傻子,怎的動不動就跪人的,人家男兒家膝下是黃金,女兒家膝頭是美玉,哪裡能說跪就跪的,還把個腦袋給磕破了,虧你能下那麼大力氣,萬一磕傻了怎麼辦呢。”
房間裡,花娘坐在幾邊,看着巧兒給金蟬兒抹藥,見那額頭上腫了個油亮的大包,頂尖兒上還浸着點血色,一時心疼地埋怨着。
“娘子這又在說笑話兒逗我們呢,常聽男兒膝下黃金,女兒家向來如蒲如草,哪來的膝頭美玉?”巧兒聽了覺得奇怪,笑嘻嘻地隻是不信。
“怎的不是了,你們隻是不知,那溫香軟玉可不是說的女兒家,這可就有說道了,問是何處銷魂,女兒膝頭碧玉枕呐。”花娘有些得意地道,說到最後竟拿了調子唱将起來。
花娘不得不承認,儲秀生了一副好嗓子,那軟糯溫柔的聲音唱起小曲兒來,當真軟到人心裡頭去。
兩個丫頭眼睛都亮了,巧兒更是涎着臉讨好道:“以前怎的沒聽娘子唱過,不想娘子唱起小調兒來恁般的好聽,好娘子再與我們唱幾句聽一聽如何?”
隻恐曲終人不見(3)
花娘笑着正欲逗弄巧兒幾句,忽見從門外傳出一聲輕笑,擡眼看去,卻見高婉轉出來,笑吟吟地看着幾人,隻見她一襲雪青襦裙外罩一件丁香對襟大袖的褙子,長長的垂過膝,邊袍那銀線繡上大朵的紫薇花,胸前挂了個蝴蝶璎珞,發髻低垂,耳邊簪着一簇雪白銀絲勾邊的簪花,雙耳長長的挂着一對兒珍珠,俏臉淡淡勻着些胭脂,别無花钿,是個極素淡的打扮,卻是潤澤幽香萦繞,逸然如仙。
真是冷垂串串玲珑雪,香送幽幽露簌風。
“婉妹妹這般打扮當真别緻得很!”花娘直看了高婉半晌,方才感歎一句。
“呀,婉娘子當真像仙子一樣。”
“是呀是呀,我看得都癡了呢。”一旁巧兒蟬兒二人晶亮着眼睛打量着高婉。
“當真好看麼,我照了鏡子也覺得十分好,便來與你們瞧一瞧。”高婉很有些高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看着花娘笑道。
“當真當真。”花娘笑着拉了高婉與自己在榻上挨着坐下,笑着說道:“也就婉妹妹才能穿得出這般的風骨來。”
巧兒笑嘻嘻地與二人上了茶水,便拉了金蟬兒去了外間。
“婉妹妹如今這樣年輕便出落得這般可人,卻不知以後哪家郎君能得了你這個寶貝呢。”待到房裡隻剩了她二人,花娘湊在高婉耳朵邊上促狹道。
高婉聽得花娘如此說,當下便擱了茶盅,好奇道:“我又不是個物件兒,怎的還要将我送出去,況且便是送了,為何要送了郎君,不送個娘子呢,若是個娘子不是正好與我一道玩耍?”
“……”
花娘萬想不到高婉是這麼個反應,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憋得頰邊生出一團紅暈來,若不是見高婉一副認認真真求知的模樣,她都快以為這小姑子是在逗弄她了。
那高婉是養在府裡的獨女,平日裡孤僻慣了的,左右從無人與她開這些玩笑,又隻是十三四的年紀,還是小孩兒般的心性,到底對這男女之事懵懂。
想來她常年獨住,身邊隻有丫頭陪着,也無個平輩的玩伴,整日裡與書為伴,以針線打發時間,這麼一來養出個絕妙的手藝,卻也養出些書呆氣來。
再說她的母親張氏,也斷斷不會與女兒說這樣的事,難不成今日她花娘還要給這年輕的小姑子上一堂課?
見花娘神情古怪,半天不說話,高婉又認認真真地問了一遍,花娘沒奈何,忍着笑想了個答複:“你自然不是物件,但若哪位郎君待你如珠如寶,你自是可送與他的。”
高婉聽了若有所思一回,又問一句:“非得送郎君,不能送娘子麼?”
“……不能。”
“那送給哥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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