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眼瞪他,那厮居然還一副好整以暇事不關己的樣子。
正惱火着,陡然覺察到周圍氣氛不對。
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遠離了拉扯的幾人,屋内一幹人等神色莫名的瞧着她二人。
秦氏靠在軟枕上,臉上笑意斂了三分。
心想自己好意請人上座,現下卻被這般扭捏賴踹的拂了面子,暗怪花娘不識趣。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我這個舅媽的面子都比不上姑爺的了。”
花娘看見秦氏臉色便知道今日裡怕是得罪了她,但也并未往心裡去,本來這次回門,原想着客氣應對過去也就是了,可方才鬧了那一出,着實讓她厭煩,她畢竟不是儲秀那樣溫潤性子,得不得罪誰倒是全憑心意了。
“舅媽說哪裡話,都是一家人,哪裡有個親疏的分法,如今進了夫家的門,兒便不能常陪舅舅舅媽左右了,今日好容易見一回,自然要周全了一番禮數,才好表白兒對二位的尊敬,所以兒還是和夫君一起向舅舅舅媽見了禮才是。”
花娘不疾不徐地說完一番話,不得不說很有些冠冕堂皇的味道,聽得高晉軒暗地裡直撇嘴,至于秦氏本人更不必說了,歪在榻上哼唧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看樣子是願意順着台階下了。
“不知舅舅在何處呢?”
高晉軒話一出口,瞬間就冷了場面,花娘看着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頭一回覺得這人十分順眼。
舅舅王仁安好賭成性,此時隻怕還在哪個瓦子裡面堵錢呢。
這事高家不知道,儲秀卻是知道的,在她的記憶裡,秦氏為此沒少和舅舅吵鬧過,所以高晉軒這次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而為。
秦氏更是臉黑如鍋,下人們都低了頭不敢瞧她。
“哼,那起無賴東西,你當他死了吧!”
這話一出口場面又冷了數分,花娘眉梢輕挑,覺得有些好笑,心道這舅娘真是糊塗了,說出這樣沒體統的話,也不怕自降身份。
饒是高晉軒再遲鈍,也反應過來問錯了話,整個人都有些尴尬起來。
“兒失言了,舅娘莫怪。”
秦氏似乎也意識到方才有些不妥當,便擺了擺手:“罷罷,小孩子家說了也不懂,要見禮就見吧。”
于是花娘和高晉軒二人便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秦氏也沒心思再提别的,隻略叙叙便招呼二人用過飯。
已是過了午後,因回門不得在娘家過夜,故而花娘和高晉軒用過飯後還得回家去,秦氏也不作留,隻是送二人到了門口。
花娘一上馬車,就問了巧兒要了面巾,蘸了點茶水去擦額頭上塗的雲容膏,因那膏子裡摻了些藥草進去,對傷處很有些刺激,來的時候都是一路忍着疼的,現下終于松了一口氣,便再也不管那許多了。
直等花娘連妝容一起洗掉了,外頭都還見不行動,正納悶呢,便聽見一陣吵鬧。
“一個個都被豬油灌了腦袋了麼,當着外人的面,他這個樣子也是從大門進的麼……”
巧兒挑了簾子,花娘往外看去,恰巧看見從外面回來的王仁安,喝得醉醺醺的樣子,衣衫散亂很不成樣子,被家丁一路架了回來,此時秦氏臉色鐵青,正火冒三丈呢。
“舅奶奶好生沒道理,這麼大聲嚷嚷外人不外人的,也不怕人聽了心寒。”巧兒自打方才在堂子裡鬧了一回,就對秦氏沒什麼好印象了,現下裡因秦氏口不擇言正自埋怨呢。
花娘也懶得顧及秦氏,隻是遠遠瞧了王仁安一眼,心道這個舅舅模樣着實不差的,他又是儲秀母親的胞弟,想來儲秀的母親也大概是這個樣子了,這麼一想着忍不住要再看一眼,然而車子已經動了起來,王仁安也被下人連拉帶扛地帶了進去。
看着王家的門扉消失在視線之中,花娘沒來由地心頭一空,鼻息間萦繞着雲容膏殘存的微苦氣息,那苦澀之味似乎細膩得沁進了心裡去。
蟠雲樓裡半生華貴,終究是孤女,也從不知生身母親是誰,這般想來也分不清到底是她更不幸還是儲秀更不幸。
便在這一時,花娘突然有些感念自己變成了儲秀,畢竟儲秀有一個娘親,雖是去了,但終歸有個寄托情感的地方。
昔為倡家女(1)
巧兒偷眼瞧見花娘有些郁猝,還以為她在為秦氏那話傷心,便一門心思找個趣事兒好逗她開心。
趕巧回去的路與來時的路不同,馬車上了一條大路過後,老遠便看見一幢好大的酒樓,頂上一座彩樓歡門穩穩當當地聳立着,迎風的花綢甚至要比霞光豔上三分。
隻見那酒樓前依後傍的直連了兩三間地面,後頭也不知道圍了多麼大個園子在裡頭,主樓足足有三層那麼高,正脊上華廢、博風闆樣樣不缺,還有懸魚、惹草一層層的往上壘,滿眼的豪華大氣,便是世家顯貴的宅院也不定有這麼大的場面了,來往路人無不駐足興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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