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立在巨大的落地舷窗前,跨越幾十萬光年的行程單調而枯燥,再怎麼璀璨的星河,日複一日地看着也會變得平庸而無奇。
冰冷的舷窗上映出他自己的臉:猩紅的瞳孔,似笑非笑的嘴角。
他熟悉這副表情。透過水面模糊的倒影、黯淡光線中的銅鏡,透過其他「自己」的視線,他看着這張臉露出這種神情已經看了近千年。
隻是一張皮囊罷了。
裹在一個空虛的軀殼上。
千百年來,他就是被鎖在這般無聊的存在裡。
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虛注視着舷窗外的星雲,那名奈落單膝觸地,不帶表情地禀報:
“天道衆那邊傳來了通訊的請求。”
陰影匍匐在腳下,虛沒有轉過身。他舒展眉目,心情似是變愉快了那麼一點,低沉的聲音随着嘴角微微揚起:
“切掉。”
跪在他身後的奈落沉默了一會兒:“那位大人的情況很糟糕。”
言下之意,便是擔心對方被逼急了會做出難以預測的舉動。
“哦?”虛漫不經心道,“具體有多糟糕?”
“那位大人的身體已有腐爛的迹象,據說左手快要不能使用了。”回答他的聲音僵直平闆。
手指不緊不慢地敲着刀柄,虛眯起紅眸。
“那豈不是正好。”
他的聲音醇厚優雅,無形中帶着壓迫,面具後的微笑透着令人骨隙生寒的惡意。
“一條手臂而已,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孰輕孰重,那些老家夥自然心裡明白。”
……
回到地球正是初春的時節。
古老的森林從漫長的冬季中蘇醒,厚厚的青苔鋪滿岩石,藤蔓密密地纏在樹上,結出細碎的花。
天照院奈落和虛離開前沒有變化。
胧還是那副寡淡的神情,面對殺死自己恩師的惡魔,姿态恭敬虔誠,像供奉神祗的信徒。
自認為已經看厭了這種生物,就算是虛也不得不承認,人類有時候确實奇怪。
如果憤怒憎恨、哀鳴悲泣倒也罷了,對方沉如死水般的表現着實無趣。
就算拿松陽去激他,将血淋淋的疤一次次撕下來,那隐忍到自我漠視的表情也不會出現裂痕。
自己給自己判了死刑的男人,像焖燃的餘燼透不出光,悄無聲息地懷揣着滾燙焦灼的溫度,從内部将自身一點點燃燒至灰。
虛俯視着胧,眼裡帶了幾分玩味。男人一動不動地單膝跪在原地,臉色較之前似乎又蒼白病态了幾分,靜默地等他開口。
如果松陽在這裡,見到弟子如今的模樣,不知又會有怎樣的表情。
勝利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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