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也不回答,隻是牽着麗茲翩翩起舞,麗茲蘋果綠色的寬大裙擺在舞池裡肆意地綻放着。
西瑞爾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中卻有引以為傲的神色,他貌似已經沉浸入舞曲中。那麼西瑞爾并不是貴族,不像貴族一樣從小接受着相關的教導,他從容精湛的舞步又是從哪兒學到的呢?
*
卡法利年輕的國王與澹秋水是舊識,澹秋水曾經救過卡法利國王的性命。
在小西瑞爾被澹秋水帶着東奔西走尋找五樣主藥材的時候,剩下的藥材都是委托卡法利的國王友情幫忙收集齊全的。
澹秋水請卡法利幫忙做這件事,就在去精靈森林之前。
當他們最後取了巨龍的龍鱗,返回高山之國卡法利時,卡法利國王已經完成了澹秋水的要求。
于是在為期一年十個月的尋找藥材旅程之後,澹秋水又在卡法利首都亞多姆城買下一棟房子,耗時一年兩個月,徹底祛除幹淨了小西瑞爾身上的毒素,并梳理好了小西瑞爾身體裡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使它們形成了循環,不再沖撞。
小西瑞爾終于可以學習魔法了。
秋去冬來,卡法利高大的樟樹落了兩輪樹葉,小西瑞爾十三歲了。
皇宮的仆人恭恭敬敬地送來一張請柬,澹秋水接過,小西瑞爾結束練習,渾身帶着洗澡後的涼氣撲到澹秋水身上。
“師尊,這是什麼?”到現在,小西瑞爾已經能将“師尊”這兩個字咬得字正腔圓了。
澹秋水揉了一把小西瑞爾柔軟細碎的頭發,不可否認,他真的很擅長養小孩。小西瑞爾身體内的毒素徹底祛除後,臉上的傷疤就一點都沒有了,十三歲的少年稍微退去了幼年的嬰兒肥,多了一點輪廓,無比的青春耀眼。
才十三歲就這樣了,也不知道長大了會是多麼惹眼的樣貌。
“國王的請柬,彼得想去見識一番嗎?”澹秋水展開請柬慢條斯理地看完上面無比累贅的語句,說道。
小西瑞爾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反問:“師尊去嗎?”
澹秋水:“國王妻子生日的舞會,是要去的。”
小西瑞爾馬上說:“師尊去,我也去。”
澹秋水拍拍他的後腦勺,“好,先起來,第一次的禮服,師尊親自幫你準備。”
澹秋水從躺椅上下來,烏黑的頭發垂在身後,小西瑞爾抓住一縷,問:“師尊又忘記你的發帶了嗎?”
澹秋水随意地說:“也不知道放哪兒了,随它去吧。”
小西瑞爾發現,他的師尊有個可愛的毛病,那就是一旦在什麼地方待的日子一長,熟悉之後,就會變得很慵懶,繼而很容易忘記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并且就算找不到了,他也不着急,大有一種凡事都可放過的感覺。
這很神奇,小西瑞爾琢磨了好久,覺得自己師尊身上有一種超出時間的“慢感”,他長大了許多,而師尊卻絲毫沒有變化。
也許時間的流逝太無關緊要,導緻他的師尊對待任何事情的态度就變得如此的随意。
“沒事,師尊,我幫你收好了。”小西瑞爾從手指上的戒指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發帶,“師尊先用這個紮頭發,找不到的那一條我們等它自己出來。”
小西瑞爾長大一點之後,就接受不了手腕上的手環了。于是澹秋水隻能重新幫他煉制一枚和自己手上款式相同的戒指。
澹秋水接過,刮刮他挺直的鼻梁,“好啊。”這個小徒弟,養得真是貼心。
澹秋水完全沒有防備,日積月累下,他的穿戴用品幾乎都到了西瑞爾的戒指裡頭,丢倒是不會再丢了,就是有些不對。
澹秋水用煉制法衣的方法幫小西瑞爾制作禮服,在澹秋水眼裡,他的徒弟比起什麼王子、貴族公子都要更優秀,更高貴,所以私心選擇了藍色這樣奢華亮眼的主色。
禮服的款式也往繁複華貴的風格方向走,純粹是将小西瑞爾往小王子的方向打扮。
衣服當天晚上就制作好了,澹秋水讓小西瑞爾換上。等小西瑞爾穿戴好後,澹秋水忍不住頻頻點頭。
果然是他養得好。
“将面具也戴上看看。”澹秋水說。
小西瑞爾聽話地戴上,異色的瞳色驟然變成清澈的湛藍色,雖然在澹秋水看來,小西瑞爾原本的眼睛顔色更有特色,更合他心意,但是無可否認,金發藍色的标配實在非常優雅,更加符合小西瑞爾目前的打扮。
燦金色加血紅色的瞳孔,還是在穿魔法袍的時候更有感覺。
“我的彼得真帥氣。”澹秋水誇獎說。
小西瑞爾臉紅,然後突然問:“師尊在舞會上會跳舞嗎?”
澹秋水:“會的。”禮儀性的一兩隻舞是避不開的,比如和卡法利皇後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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