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推開門,“吱呀”一聲,木門發出了厚重的聲音。
因皇上之前時不時會來坤甯宮坐坐,先前坤甯宮被打掃的是一塵不染,可這些日子皇上忙于朝政,已許久未來,下頭的宮人也倦怠起來,是以坤甯宮看着比從前更是寂寥蕭條。
皇上坐于寝殿之内,輕輕一摸,便是一手薄灰。
梁九功見狀,連忙跪了下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定是下頭的那些奴才們偷懶,奴才一定狠狠懲治他們!”
“罷了,不過是些小事而已。”皇上的聲音悠遠且帶着幾分疲憊,他環顧着周遭一圈,所有擺置都是先皇後故去時的模樣,若細細嗅一嗅,似乎還能聞見屋子裡帶着幾分淡淡的藥味。
說起來皇後已經過世快要四年,有的時候若非皇上仔細回想,都快忘了先皇後的模樣。
梁九功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皇上微微歎了口氣道:“梁九功,你說這世上有借屍還魂這麼一說嗎?”
若非皇上點名道姓,又非偌大一間屋子裡就他一個人,他根本不敢相信皇上這是再問他?
梁九功讪笑道:“皇上,奴才一個閹人,哪有什麼見識……”
不得不說,他之所以在皇上跟前能夠如此得臉,還是很有自己一套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時候該表現自己,什麼時候該裝糊塗,拿捏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皇上其實并不是真要與他說什麼,而是身側沒有與自己說話的人:“但說無妨就是。”
皇上也在思量這件事。
他不由得想到一年前,他聽人說貴州有位擅起死回生的老道,當時他聽完這話也是将信将疑,他是天子,是大清朝所有臣民的主子,自然不可信鬼神之說,可後來聽人說的是神乎其神,隻想着見一見。
說是見一見,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
當初先皇後病逝,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若這老道擅起死回生,豈不是也能将先皇後救回來?
等着那老道悄悄摸摸進了紫禁城,皇上隻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誰知了老道聽聞這話是隻搖頭——若是先皇後剛故去,興許還有辦法,可如今先皇後的屍身已下葬三年,屍身早已腐爛,就算真能起死回生,□□也無法承載她魂魄,隻會讓她魂飛魄散。
皇上一聽這話當即隻覺得這人是诓騙自己,可誰知道那老道又說——雖說難得讓先皇後起死回生,但卻能讓先皇後的魂魄覆在别人的□□上。
皇上當時聽完這話是将信将疑,卻聽得老道說的是神乎其神,隻讓他試一試。
誰知道那老道正做法事,太皇太後卻知曉此事,因為先皇的事,太皇太後對這些道士與和尚十分忌憚,有傳言說先皇當初就是受了和尚迷惑,執意鬧着要出家……太皇太後當即知曉這事後便親自出面賜給這老道一杯毒酒。
等着皇上匆匆趕去的時候,那老道隻剩下一口氣,卻說這件事情已經成了,魂魄就覆于紫禁城之人的身上。
其實皇上對這件事情原本是沒抱有多少希望的,不過是想着試一試,可不知道為何他今日卻是想起了這件事——既然事情已經成了,那先皇後的魂魄又覆于誰的身上?若是成了,那先皇後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他知道這話匪夷所思,可不知道為何,這幾日心裡總想起這件事情來,若是要太皇太後知道這事兒,肯定會痛心疾首。
可皇上卻巴不得先皇後能早日回來,回到自己身邊來。
皇上看着跪了地上的梁九功,沉吟道:“朕如今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聽完這話梁九功是徹徹底底放下心來,忍不住道:“這些事兒,奴才從小到大聽說過不少,說是有位婦人的兒子淹死在河裡,那婦人正抱着孩子哭的死去活來,沒想到卻有位穿的破破爛爛的和尚經過,不過是輕輕摸了摸那孩子的頭,那孩子就活了過來,那孩子也是個命大的,從此是活蹦亂跳。”
說着,他更是忍不住窺探皇上面上的神色,見皇上面上神色無異,這才含笑道:“奴才還聽說,有位舉子父親沒了,等着他回去之後才知曉這事兒,是傷心欲絕,趴在父親的棺墓前哭了三天三夜,最後感動上蒼,讓他的父親也是活了,自此之後一直平平安安,活到90歲!”
“很多事情說起來雖匪夷所思,但卻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毫無道理可言。”
他自然能揣摩皇上的心思,選了些好聽的來說。
皇上沉吟許久,點了點頭,隻道一句——如此就好。
翌日一早,沒有睡好的皇上自然沒什麼精神,太皇太後見了不免要多問幾句,皇上隻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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