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夜裡了,簡臨青要拿如意做什麼,也是送人麼?
簡臨青把如意拿出來試了試手感,很是滿意,“不錯,也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
羊溪還不是很想休息,“我想留下來幫忙!”
簡臨青挑眉,“我做這種事可從來不需要人幫忙的,去吧。”
“好吧,”羊溪跟着木槿出去,臨走前不忘叮囑,“殿下早點睡!”
簡臨青先是把貓咪抱到了靠窗的桌子上,而後拿着如意,提着木槿拿來的大匣子過來,晏沉蹲坐在桌子上注視着他。
他先是用溫水淨了淨手,而後才坐下,拉開了那個幾乎占了一半桌子的匣子的最上層,晏沉蹲坐着都看不太分明裡面是什麼,反正他現在是隻貓,幹脆扒拉着匣邊直立起來探頭往裡看。
簡臨青隻笑着點了點他的額頭,晏沉看到裡面都是一些小刀小鑽之類的工具,對簡臨青要做什麼隐隐約約有了猜測,而後他就看見簡臨青取出一隻極細的炭筆,又把夜明珠燈匣湊近了些,而後他拿起玉如意,要落筆時又頓了頓,一雙碧眸專注地望了過來。
夜色甯靜極了,連燭火的聲音都沒有,隻有清淺的呼吸聲,那雙好看極了的碧眸凝視着自己,即使倒映出來的是他荒唐的貓身,晏沉也覺得不自在極了,毛耳朵随着主人心意别扭地抖來抖去。
不自在的感覺越來越重,晏沉幹脆裝作被匣子吸引住了一樣,移開了視線,然而他被抱了起來,抱着他的人把他舉高了些,帶着笑說:“讓我好好看看你。”
這雙碧眸簡直可以望進人的心裡,晏沉被他仔仔細細地從頭掃到尾,還要時不時被圈一圈,摸一摸,這跟之前的親昵是不一樣的,眼下簡臨青是在觀察他,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對方像是透過了這隻貓的身體,看到了他卑劣貪婪的人心。
最開始的時候,晏沉是打算等能控制變回人身之後,就設計貓身死亡,不會留下任何錯漏把柄,然而他日漸沉溺在簡臨青的喜愛裡,習慣了在她身邊醒來睡去,習慣被擁抱,被親昵,被暖融融地喜愛着,一同沐浴在春陽的照耀下,他貪心這純然的喜歡,即使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妥,仍是放縱着自己,從她身上去汲取溫暖和煙火。
他就是這樣一個卑劣的人啊,簡臨青如若知曉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很厭惡惡心他吧。
她本來也不喜歡他。
貓咪的毛耳朵耷拉下來,簡臨青本能地親了親,把毛乎乎的小胖貓放了回去,重新拿起炭筆勾勒了起來。
他是在玉如意的手柄上下筆的,這裡沒有任何裝飾,大小也是他滿意的,他看準了地方,腦子裡也有了大概的構圖,下筆便利落幹脆。
晏沉已經整理好心情了,貓貓祟祟地湊過去看,隻寥寥幾筆,簡臨青就勾勒出了一隻貓的輪廓,晏沉知道,那是他。
簡臨青要給他制玉雕麼?
他靜靜地看着簡臨青動作,夜明珠的柔光下,他的王妃神情專注極了,讓原本稱得上張揚放肆的臉上因為這神情都變得有些柔和甯靜,從側面看過去,她的睫羽長得驚人,碧色的眼眸潋滟生光。
她的手穩極了,晏沉也是這時才發現她手上有小小的繭子,他注視着,倏然覺得這些繭子都是可愛的。
沒過多久,簡臨青就已經畫好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胖貓,他滿意地端詳了一番,把炭筆放了回去轉而拿出了一支瑪瑙刻刀,刻刀上雕着好看的花紋,赤紅瑪瑙同蜜色手指交織在一起,有種野性的美感。
讓晏沉有種想觸碰這隻手的沖動。
修長的手指熟稔地動作着,雪白的玉料被切割下來,取料這道工序繁瑣又複雜,需要耐心和細緻,簡臨青已經駕輕就熟了,他全神貫注,等把玉雕貓咪粗粗切下來之後,才驚覺已經很晚了,眼睛也有些酸澀。
他打了個哈欠,眨去眸子裡的水色,把工具放在桌子上,淨了手之後還伸了個懶腰才把桌上一直凝視着他的貓抱起來颠了颠,“好貓貓,一直陪着我呢,現在要睡了。”
他說着把貓咪放到床上的小窩裡,小聲地彙報自己的動向,“我去洗個澡。”
晏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門内,他趴在窩裡,尾巴尖惬意地晃了晃,這幾日春陽正好,他的被子和簡臨青的被子都會拿出去曬一曬,一樣的陽光味道,一樣熏香,材質也是一樣的,但是晏沉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從窩裡出來,趴在了簡臨青的被子邊邊上。
這裡有簡臨青身上的味道。
他趴在上面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就攤成了一塊軟軟的小貓糕點,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猝然回神往窩裡一沖擺足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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