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太冒犯了,他不能違背簡臨青的意願。
他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一夜無眠。
他在清晨出發,今天沒下雨,他的速度比上次要快些,熟門熟路地跳上了窗台,為了通風,窗台是沒有關上的,晏沉透過縫隙看了看,所有的家具都好端端地待在原地。
還沒有發作嗎?但他分明捕捉到了急促的呼吸聲。
晏沉輕輕一躍,貓的特性讓他落地無聲,他靠近牆邊的床,發現床前還放置了一個寬幅的繡面屏風,不僅如此,淺青色的帳幔也被放了下來,看不清裡面的動靜。
晏沉想了想,跳上了床尾,直直對上一雙裸|足。
晏沉幾乎是看清之時就立刻移開視線,卻因此看到了那扣在腳踝上的銀色鐐铐,即使中間用絨布隔着,腳踝處仍然被磨出了一片紅痕。
那雙腳掙紮着,因為忍受着痛苦腳尖蜷起腳背繃直,被床單磨得一片糜紅,晏沉看着心裡發沉,他往前走,果然,簡臨青的雙手也被拷在床頭,雙臂用力也隻是讓銀色的鎖鍊微微顫動着,他的手一張一合緊握成拳,手裡也塞着東西,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在他的掌心任他蹂|躏。
然而那動作停了,晏沉頓了頓,轉眼望去對上一雙彷佛水洗過了的綠眸。
簡臨青沒想到自家小胖貓會出現在這裡,他沒來及去想它是怎麼出現的,隻是本能地收斂盡了臉上痛苦的神色,幸而沒發作多久,他還有餘力說話,“滿滿……你怎麼過來了?”
他自然而然勾勒出一個同往常并無差别的笑。
然後額際的一滴汗滑下來,蹭着眼角滑落,像是落了一顆淚。
晏沉倏然覺得悶窒,他分明……這樣痛苦。
他上前,輕輕地蹭着簡臨青的臉,後者聲音虛弱,卻帶着笑,“滿臉的汗……蹭什麼……小寶貝,”他因痛窒了窒聲,一會兒才說,“我現在可沒辦法抱你啦。”
晏沉不作聲蹭着他,貓咪的絨毛有些濕地蹭在臉上,其實是有些粗粝的,然而簡臨青卻從中感覺到了安慰和依賴,他放任自己享受一會兒,在疼痛感變得越來越劇烈的時候,不得不中止了,他頂了頂小貓的胖臉,“……你該走了。”
蹲在枕邊的小貓不動,任憑簡臨青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重,也不動如山,簡臨青被痛侵蝕得沒有力氣了,他扭過頭不讓小貓看着他,費勁地喃喃自語,“怎麼……就不走呢……我真……不想吓到你……”
山呼海嘯的劇烈痛意奔湧而來,他狠狠地咬住唇,把湧出的血液連同痛楚的□□一并吞下,四肢幾乎是瘋狂地掙動起來,腰背因為痛楚挺起又狠狠落下。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條擱淺掙紮的魚,他無法忍受這種流經全身的疼痛,像是鏽蝕的刀刃,生生磨着每一寸骨肉,每一寸都發酸發痛,他渴望更加劇烈的,鋒利的疼痛把它掩蓋住,他掙紮着,用盡全力也獲取不到其他的痛意。
他死死咬着嘴唇,油然而起的焦躁幾乎要燃燒起來,在橘白色的小貓蹿過來把爪子伸到他唇邊的時候,焦躁像是炮彈一樣炸開了,他幾乎是嘶吼着說,“走開——走開——我讓你——走開!”
然而貓毫不瑟縮,甚至試圖在他咬住嘴唇的時候把爪子伸進來,簡臨青狠狠閉了上眼,不再掩飾自己的暴躁猙獰,嘶聲吼它,“滾——滾!”
回答他的是眼角柔軟濕熱的觸感,他愕然地睜開眼,面前被橘白的絨毛籠罩——貓在舔他的眼淚。
他不知什麼時候哭了。
他暴虐地趕它走,而滿滿卻在安撫他。
“……對不起。”簡臨青滿心歉意,他感覺到那顆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似乎是在回應他。
它說沒關系。
鼻腔的酸澀倏然濃重,簡臨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在一隻小貓面前這樣委屈,那月月發作以來積攢的委屈沖破了困着它們的罩子,滿滿當當地溢了出來,“我隻是……”他痛着,聲音哽咽着,“隻是太痛了……太痛了……”
像是終于有了可供發洩的渠道,他靠着貓咪的小腦袋,眼淚争先恐後地奔湧出來。
好像連痛意也被傾瀉出來,簡臨青覺得這次發作,沒有以往那麼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痛意終于平息下來,簡臨青費力地回蹭了蹭枕邊的貓,他本該要去拉鈴的,然而眼皮卻越來越重,一直蹭着他的貓咪動了動身子,簡臨青看到他脖子上好像挂着個東西。
……是瓶子嗎?
這是他墜入沉眠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耳邊的呼吸變得清淺平穩,晏沉松了一口氣,他退到床邊變回人形,先是把跟瓶子挂在一起的镂空小球拿了下來打開,裡面是一枚綠豆大小的丸藥,聞着味道便可以緩解一部分疼痛,吃下去就更加好,是雲岚岚今早匆匆送來的,因此沒來得及讓簡臨青服下,他把藥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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