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臨青從他手裡捏了一點魚食丢下,不消片刻,池水便翻湧起來,像是從水裡洇開了顔色一樣,各色鯉魚甩動着魚尾奔湧上來,争相搶食,簡臨青看得眼睛都要花了,這些鯉魚就沒有不好看的,他抛灑着魚食,把那些聚攏在一起的鯉魚分開,眼裡便掠過一抹金色,“原來真的有金鯉魚,晏沉你看到了嗎?”
晏沉看着他雀躍的樣子,嘴角也帶了笑,“看到了,這是龍魚,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你要是喜歡我在你的池子裡也放一些?此外你還想要些什麼魚?”
簡臨青想着竣工之後就被他抛在腦後的池塘,“我還沒好好想過呢,要多些鯉魚吧,其他就放些好看能吃的漂亮魚。”
“那便養些蝶魚,這種魚身形奇特,顔色豔麗……”他不急不緩地說了好些魚類,聽得簡臨青目不轉睛,連錦鯉都忘記投喂了,他說完,簡臨青鼓了鼓掌,“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你喜歡養魚嗎?”
平時可看不出來他有這愛好,他想着卻見晏沉沉吟一瞬,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般,“那日你說想挖池塘養魚,我又正好沒什麼事,便找了些這方面的書看了看,想着屆時你若問起,我也能答。”
那種黏黏糊糊的感覺又來了,簡臨青下意識想要撓臉,手擡到一般才想起手上沾過魚食,他不自在地放下手:“嗯……那你記性真的不錯……你剛剛說的那些名字,我都沒太記住。”
“那我來給你挑魚,可以嗎?”
這還帶問可不可以的嗎?簡臨青無意識地旁邊退了一步,才覺得那種微妙的,有些窒悶的氛圍消失了,“……當然可以了,我還想種點荷花。”
看着他局促的神情,晏沉眼裡蕩起笑意,聲音溫和得像是晚風,“好。”
他說完,一切就陷入了安靜,并不是那種閑适的安靜,這安靜是躁動的,像是藏在胸腔裡跳動的心髒,需要觸碰和聆聽才能發現。
有某種無法言說的東西在這安靜裡滋生了,簡臨青莫名感覺得到,這讓他和晏沉之間好像沒那麼坦坦蕩蕩或者說是毫無顧忌了,有一層屏障隔在他們之間,像是為彼此劃下一道界限,那并非是象征着警惕和生疏。
更像是一個通道,像是越過了那層屏障,會有一層新的什麼東西連接着彼此。
簡臨青似懂非懂,然而對危險的警覺促使他在一切尚未明朗的時候做出反應,他悄無聲息卻又不知緣由地退開,本能地拉開跟晏沉的距離,他要說些什麼,他必須要說一些什麼來打破這個莫名粘膩卻又焦灼的氛圍。
他的目光巡遊着,捕捉到了一個人,“那好像是甯王?”
晏沉收回在他身上端詳的視線,看向向他們走來的人影,“是他,正往我們這裡來,他這個樣子,我們最好不要跟他碰上。”
他說着擡腳離開,簡臨青實在看不清甯王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下意識跟着晏沉離開,兩個人藏匿在假山後面,呼吸都交纏在一起他才意識這種情況比之前更加糟糕,然而晏沉沒給他再反應的時候,溫熱的呼吸拂在他的脖頸上,“他過來了。”
好奇心壓過一切,簡臨青望去,一看就看到甯王臉上鮮紅的巴掌印,他最近顯然過得不好,眉目間滿是郁氣,身形也比之前消瘦了,臉上更是瘦得連顴骨都凸出來了,眼底青黑,眼眸裡也滿是血絲,他就站在橋上撐着欄杆,頹然地把臉埋進掌心,手背上滿是刺目的抓痕。
那些傷痕必定是來自于他的母親。
簡臨青不知道心裡該作何想法,對于痛失愛子的母親來說,仇恨兇手是理所應當的,即使兇手是她另外一個親生兒子,然而這一出悲劇的始作俑者,也正是這個更加愛哥哥,而忽視弟弟的母親。
簡臨青無法評判這一切。
他看了一會兒,想跟晏沉悄悄離開,卻看見橋下又走來一個人,他體形富态,臉就像是個大白饅頭,眼下帶着笑,看起來相當和善,簡臨青看着他把手搭在甯王背上,後者擡眼看他,明顯熟稔又帶着些親昵。
這人大概就是瑞王。
這倆人在說些什麼?簡臨青當然不會覺得眼前是一副溫情的畫面,皇帝病重,眼前一個是皇帝的弟弟,一個是皇帝的兒子,碰在一起總不會是單純的開解心結現場吧?
他探頭探腦的,耳朵隻捕捉到一些模糊的聲音,完全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簡臨青不由得越探越出去,直到後頸被一隻溫熱的手捏住,對方一觸即離,而他卻好像渾身都麻了一麻,晏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聲音壓得低極了,“再出去就要被發現了,”簡臨青乖乖退回來,又聽到他像是哄人開心的語氣,“我聽到了,晚些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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