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羊溪茫然無措,“殿下你是什麼意思呀?我們不是要去金陵嗎?”
簡臨青笑着糾正她,“是我要去金陵,你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去。”
“……怎麼這麼突然呢殿下?”
“哪裡突然了?這是我早早就想好了的,你們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也該過過自己的生活了,讓你們自由不好嗎?”
羊溪撓頭,“可是待在殿下身邊也沒有不自由啊。”
簡臨青在她純然的疑問中啞然,一直沒說話的木槿這時開口,“金陵也可以開引子店。”
“但是京城繁榮嘛,晏沉也在這兒,可以關照到你,要是在金陵開被人欺負了我可關照不了你。”
羊溪晃着腦袋表現,“都不用殿下出馬!我給木槿看鋪子就行!我可能打了。”
簡臨青附和她,“是是是,差點忘了你有多厲害了,在這兒都沒給你表現的機會。我說的你們都記好了,等我到了金陵會給你們寫信的,在哪兒也更方便跟達穆寫信,他上次來信說解藥已經有眉目了。”
“那可太好了!”
木槿卻無視這氛圍,問道:“殿下,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根本沒解藥?”
簡臨青心裡一顫,“瞎想什麼呢?”
“但我不放心,反正店鋪地契已經在我手裡,不着急這一時半刻,我和你去金陵,我要親眼看着你吃下解藥不再毒發,我再離開。”
羊溪在一旁開口,“我我我我也要!見父母也不着急,見不見得到我都無所謂了,看着殿下痊愈才是最重要的。”
而馬車裡寂靜一片,羊溪再心大也不安了,看看簡臨青又看看木槿,“……殿下?”
簡臨青知道瞞不下去了,他揉了揉額頭,“怎麼發現的?”
“殿下太慌張了,受了重傷不在府裡養好反而急着離開,我原先以為是王爺喜歡你,你怕被他識破身份才想着要走,但眼下你連我們都要遣走,我覺得不對,才出言試探了一番。”
簡臨青忍不住懊惱地輕啧了一聲,若不是晏滿滿那家夥把他的心攪亂了,他也不至于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閉了閉眼,到底還是選擇了誠實,“是是是,沒解藥,我騙你們的,我很快就要死了,死在生辰那天。”
羊溪沒理清思路就先哭出聲了,“不是,好好的,怎麼就說死了,我不要殿下死,達穆少爺不是再找解藥嗎?”
木槿卻按住她的肩,她看向簡臨青,眼眶發紅,“必死無疑嗎?”
簡臨青朝她笑笑,“你們是最知道我做了什麼的,我們早年求醫問藥,可曾有過半分效果?”
木槿也笑了,“那我們還有六個多月的時間呢,殿下,我不走,我陪着你,你也别擔憂我難過,我不難過,我甚至覺得輕松。”
羊溪愕然,眼淚都要流成小溪了,“殿下要死了你不難過就算了,你怎麼還……還……”
“殿下這麼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你不清楚嗎?”木槿想着從前的事情就忍不住紅了眼眶,“殿下過得那樣辛苦,每每你被莊娘娘關起來打罵發洩,月中毒發的時候,我都在想,死才是我們殿下最大的解脫。”
簡臨青揉了揉她的頭,“有時候我也這麼想,但我還是很慶幸活到了現在,遇到了這麼多對我好的人,是件再幸運不過的事情了,”他看向羊溪,“你也别為我的死難過,就當是殿下活夠了,要解脫了,你要是難過的話就不許再跟着我了。”
羊溪趕緊把眼淚擦幹,“那我不難過了,我跟着殿下,我們好好過完剩下的時間。”
簡臨青笑着,鼻端卻是酸澀的,“這才對。”
他們坐着船,順着風,在運河中航行了五天,在清晨時分抵達金陵。
金陵跟京城一點兒也不一樣,這座城市秀麗而雅緻,白牆黑瓦,飛檐下懸挂着青銅的風鈴,風一吹就清淩淩地作響,家家戶戶似乎都種着花,小院兒裡色彩絢爛,香氣馥郁。
城裡有很多河流,它們撐着拱形的橋梁,小舟搖搖晃晃栖息在河邊,簡臨青想着這定然是要來坐坐看的。
車停在巷口就不能進了,簡臨青便下來步行,青石小巷裡像是寫滿了舊時光的故事,兩側高高的院牆上都爬着青苔,生着幼嫩的小花。
巷子的盡頭坐落着一個房子,也是白牆黑瓦,但門口積灰,院門鏽蝕,顯然是久未住人的,簡臨青拿出鑰匙,打開了這塵封已久的門扉。
在滿院的荒涼中他回頭看向羊溪和木槿,“這是我母親的家。”
羊溪一驚一乍,“莊娘娘以前住在這裡啊,我都不敢相信她是在這麼溫柔的地方長大的。”
簡臨青也深有同感,他拍了拍手,“别光顧着感慨了,這屋子可有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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