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祁垂下眼睛沒有看他,搖了搖頭:“我的酒量也不見得有多好。酒精麼,過量了對身體不好,幹脆就别碰了。”
“也是,”莊聞初說,“過分依賴就不好了。”
吃完酥肉卷餅,兩人慢悠悠地走回劇院,恰好演出也快要開始了。
這次傅書祁沒有待在劇場二樓的音控室,而是和莊聞初一起坐到了觀衆席上。
他選的位置很好,是面對舞台最正中央的位置了,莊聞初即便是看電影也沒有選到過這麼完美的座位,不由得感歎合适的角度對觀賞性非常重要。
演出開始前劇場内的燈光還是明亮的,莊聞初坐在最中央的座位上,扭頭對傅書祁眨了眨眼。
傅書祁用詢問的眼神望着他。
莊聞初笑了笑,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濫用私權’。”
傅書祁挑眉,說道:“我已經征得劇團團長的允許,要帶朋友來看演出,才留起了這個位置。好吧,是有一點濫用私權,不過人想偏心的時候哪裡還考慮得了公平問題呢。”
“理直氣壯。”莊聞初微笑着應道。不知道是不是劇場的頂燈有些刺眼,造成了錯覺,莊聞初看見傅書祁脖子那一塊露出的皮膚浮着薄紅,随着喉結上下滾動,還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也在動。
又或者是梨姜酒的後勁現在才上來。
“如果能讓你稍微彌補一點小時候的遺憾,”傅書祁微微側頭和他對視,認真道,“我很樂意當個雙重标準的人。”
聽到這話,莊聞初霎時間有些愣神,沒等他轉移視線,天花上的頂燈倏地全部熄滅了,黑暗籠罩下來,掩蓋住了彼此的神色。
劇場安靜下來,傅書祁低聲道:“開始了。”
莊聞初“嗯”了一聲,轉頭看向舞台,餘光卻不完全在那上面。
從明亮忽然到完全的黑暗,他的眼睛還沒适應過來,視線所及的景象看不真切,自己的心跳聲卻是清晰可聞。
酒精過敏的人喝了過量的酒便會心跳加速,皮膚發紅發燙,可是他明明隻舔了一滴酒,不可能産生過敏反應。
莊聞初感覺到傅書祁的手臂搭上了扶手,和自己的手臂輕輕貼到了一起,沒等莊聞初作出反應,一隻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莊聞初呼吸一滞,但沒有躲開。
黑暗中誰都沒有講話,幾秒後,舞台上的燈光亮了起來,莊聞初下意識眨了下眼睛,睫毛似乎碰到了傅書祁虛虛貼在自己眼皮上的手指。
又過了大約十秒,擋在他面前的手才挪開。
暖黃色的燈光其實不刺眼,隻不過應激反應的那一下會讓人覺得不太舒服,不至于對眼睛産生傷害。
但是莊聞初思考不了必不必要的問題,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回想傅書祁寬大的手掌貼近自己皮膚的感受,溫熱的,帶着淡淡洗手液的香氣,保持着一個不算冒犯的距離。
莊聞初不知道該作何回應,等回應的最佳時間過去,演出已經開始了,再道謝或者說别的都顯得遲鈍,幹脆專心看表演。
年輕的劇團演出的是莎士比亞的經典劇目《仲夏夜之夢》,不是原版照搬,而是經過改編的獨一無二的版本,現代藝術的氣息極為濃厚。
故事背景變了,改編成發生在大都市裡的劇本,但是内核沒變,裡面歡快又略微荒誕的元素被完整保留,語言夢幻而暧昧,每對情侶的愛情故事還是那樣生動且清醒。
演員集體謝幕的時候,主演在最後提到了拾九劇院的傅老闆,感謝他給團隊提供了舞台把這部有點孤注一擲的劇目展示出來,還說希望傅老闆和他的朋友能夠享受剛才的演出。
傅書祁和莊聞初是最後走的,其他觀衆都離開了,隻剩兩個阿姨在打掃。
站起身的時候傅書祁說道:“這個劇團是首都戲劇學院的學生組建的,我讀大學的時候參加交流會偶然認識了,是一群很有想法的創作者。我也沒有他們說的功勞那麼大,就是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他們說需要場地,而我恰好有,就把他們邀請過來了。”
對知名度不高的劇團來說,生存是個首要難題,傅書祁看着他們從大學一直堅持到現在,其實很不容易。
“舞台,或者說平台,對創作來說應該很重要吧,”莊聞初看向了舞台,一塊小小的空地,可以容納無數的想象力和表達,“都說金子一定會發光,但事實上還有很多寶藏埋在了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就像……剛才那位男演員提到的編劇。”
在方才的演出中飾演小精靈浦克的男演員在謝幕時提到,自己還在首都戲劇學院上學的時候,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讀到了一本創作于二十多年前的原創劇本,他那時候癡迷于現代派戲劇,幾乎是立刻就被這部劇作中先鋒尖銳的,卻包裹着濃厚人文關懷的氣質深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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