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重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站在老舊的竹制涼席上,鹿祿的眼淚留個不停,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我,我想媽媽。”
鹿姥姥拍着鹿祿後背的手頓時一僵:“明天就能見到媽媽了,媽媽在忙着掙錢呢,不掙錢怎麼給阿福買新衣服?”
鹿祿剛要說她不要新衣服,但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卻始終止不住哭泣。
她一邊哭一邊又忍不住唾棄自己,明明已經活了二十多年,不過是身體變回了小孩子,怎麼連行為也像小孩子了。
突然,鹿姥爺猛地探過身來,語氣帶着幾份僵硬:“好了好了,阿福已經三歲了,是個大孩子了,再哭就不勇敢了。”
原來這時候的自己已經三歲了啊...
鹿祿邊哭邊想着,自己三歲時候發生的事。
這應該是1996年的夏天,鹿媽剛開歌舞廳沒多久,生意剛剛步入正軌,忙得一塌糊塗,無暇顧及家裡,渣爹拿了一筆工齡買斷錢,開始了吃喝嫖賭無一不沾的浪蕩生活......
這些事情都是後來長輩講給自己聽的,鹿祿對這一年最大的印象就是在一個炎熱的傍晚,自己被爺爺奶奶帶到媽媽面前,哭求媽媽不要離婚,害得媽媽被渣爹拖累了一輩子,最後過勞猝死。
雖然記不太清楚是哪一天發生的事情了,但她還記得那一天直到傍晚都未停歇的蟬鳴,應該就是最近?還是已經發生了?
鹿祿陷入了沉思。
看着鹿祿哭着哭着又開始皺眉思考的模樣,鹿姥姥忍不住笑了出來:“哭着哭着又走神了,跟她媽媽小時候一模一樣。”
鹿姥爺也拎着手裡的旱煙杆,帶着笑意地看着鹿祿:“小孩子嘛,都這樣,一點心都不長,等大了麻煩事才多。”
說完,他又想起了自己小女兒的糟心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鹿姥姥也被這聲歎息勾起了心緒,她瞪了鹿姥爺一眼:“依我說,還是趕緊叫他們離,無論單過還是再找一個都比現在強。”
鹿姥爺努努嘴:“當着孩子,說什麼呢?”
鹿姥姥看了眼阿福,歎息着沒再說話。
窗外蟬鳴依舊,屋子裡安靜得有些可怕,鹿祿卻隻覺得無比安心。
甯靜總是要被打破的。
夕陽西下的時候,蟬鳴聲漸漸減退,屋外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緊接着又傳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鹿姥爺皺着眉頭起身開門,外頭巨大的聲響讓鹿祿忍不住顫了顫,塵封的記憶在這一瞬瘋狂地湧入腦海裡。
她想起來了,敲門的是渣爹梁秋的爸媽梁元成和李秀紅,她的爺爺奶奶,這段時間鹿媽和渣爹已經在鬧離婚了,甚至這次生病也是鹿媽請了姥姥姥爺把她放在三姨媽家照顧,隻是大家都瞞着她。
這天她病剛好,就被匆匆而來梁家老夫妻和一衆親戚帶去找爸爸媽媽,路上兩夫妻不停對她洗腦,讓她哭求媽媽不要離婚,事情也正如他們如願了,卻苦了鹿媽。
記憶并沒有出錯,鹿祿看着門外梁家老夫妻,默默握緊了拳頭,誠然,這兩夫妻對她也沒做出什麼虐待之類的行為,隻算是平平淡淡,偶爾也有些許疼愛,但前提是,不會傷害到他們兒子的利益。
“阿福呢?”
李秀紅等不及鹿姥爺開門,一聽見開鎖的聲音,便猛地推開了大門,直接奔着坐在床邊的鹿祿來了。
鹿姥姥伸手擋住了她:“你找阿福幹什麼?”
“去......”李秀紅剛想說話,視線掃過鹿祿,又趕緊壓低了聲音,“去天上人間,你總不想讓他們真的離婚吧?”
鹿姥姥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卻松開了手:“我跟你們一起去。”
“怎麼一起去?”李秀紅急着道:“求人幫忙才開了輛面包車,剩下的人還不知道怎麼去。”
鹿姥姥剛想說話,卻看見鹿姥爺朝她使了個眼色,她隻能不甘不願地放開了抱着鹿祿的手。
李秀紅頓時一喜,抱着鹿祿就朝外走。
等一夥人都出了大門,鹿姥姥才狠狠地掐了一把鹿姥爺的手臂:“真離婚我還樂得放鞭炮慶祝三天三夜,你這老東西幹嘛讓我把阿福給她?還不讓我跟去?”
鹿姥爺倒吸一口涼氣,拿着旱煙杆憑空磕了磕:“人多勢衆,你不給孩子,他們搶了阿福就跑我看你怎麼辦?”
鹿姥姥正準備狠狠罵上幾句,卻看見鹿姥爺轉身要往門外走:“你去哪裡?”
“我們坐出租車去,絕對差不了多久,趕緊的,還不知道他們要在阿福耳邊說些什麼鬼話。”
鹿姥姥“嗤”了一聲:“說得你坐過出租一樣。”
這年代,坐過出租車絕對也算得上是炫耀的一個資本了,鹿姥爺一個鄉下老頭是沒有這個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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