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這麼放肆的。”栾禮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祁向星唇邊的水漬。
祁向星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沾了沾唇角,眼睛半眯着,帶着點狐狸的妩媚。她的眼睛裡還帶着水汽,朦朦胧胧的,像是一汪水,裡面盛有一輪月光。
“要……要開始了。”栾禮說出的話帶了幾分結巴,她看着祁向星的眼睛,無聲地詢問她要不要去看那些人的節目。
這個小隔間裡沒有燈光,唯一的光源就是透過縫隙從外面的大會議室裡進入的燈光。祁向星的指尖觸碰到了栾禮的手背,但是在黑暗之中,她們兩個人都沒有察覺。
或者說,察覺了,但是沒有說出口。她們都在享受片刻的甯靜。
“換個位置看吧,這裡看不太清楚。”栾禮抿了抿唇,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發覺,她特意湊在祁向星的耳邊輕聲說道。
說話時雙唇吐出的氣體仿佛有了實質一般打在祁向星的耳朵上。祁向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剛才栾禮說話的時候故意舔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祁向星渾身一顫。
“要換位置嗎?”偏偏栾禮對自己對祁向星的撩撥仿若毫無察覺,她偏過頭去,想要找到祁向星的眼睛。
祁向星的眼睛正好處于光源之下,外面的燈光照射在她的眼睛上,襯出她瞳孔的色彩。祁向星的瞳孔平時的時候看上去是幽深的黑色,可是現在在燈光之下,栾禮覺得,她的瞳孔顔色更淺淡了些,更像是清澈的琥珀。
怎麼會有人有這麼一雙眼睛呢。
栾禮這麼想着,伸出手觸碰到了祁向星的眼角。
她的眼角還存有方才接吻之後尚未褪去的淚水,借着并不強烈的燈光,栾禮甚至可以看到她眼尾處的嫣紅。沒錯祁向星心跳加快的時候,她的眼角都會泛紅。
不是尋常的大紅色,而是淺淡的胭脂粉,像是掃了一層胭脂,又像是欲拒還迎的挑逗。
“換、換個位置吧!”這下結巴的人變成祁向星了,她被栾禮碰着眼尾,偏偏不敢亂動,隻好顫着聲音說話。
栾禮摸了摸她的耳朵,兩人于是換了一個更能看清楚景象的位置。
與此同時,坐在前面的曾嶼總覺得自己後面有什麼人在看着自己,可是等他回過頭去看,卻隻看到了一堵牆。他覺得奇怪,撓了撓頭之後就又坐端正了。
這次的評審團除了他這個新上任的學生會主席之外全是老師,所以他坐在最邊上,不過曾嶼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對勁——反正他是一個學生,能親眼看到節目的初審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至于坐在哪裡?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整個場地裡隻有他和韓陽兩個學生,他是來當吉祥物的,韓陽是來幹苦力的。
曾嶼有點坐立不安,但他又很快鎮定起來,低下頭看了一眼即将要過來的組。在看到“高二語文組”五個字之後,他覺得自己的額頭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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