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能跟你請教一件事情嗎?”趁着休息的間隙,一個男生撓撓頭,面帶羞赧地走過來。
栾禮一挑眉,盡管心中奇怪他到底要找自己請教什麼問題,但還是彬彬有禮地回複:“好,你要問什麼問題?”
那個男生的耳朵更紅了:“那個……我、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男生的話說到這裡,不遠處,正拎着兩瓶水走過來的祁向星雙目圓睜,差點連自己水都不要了,直到她氣喘籲籲地沖到栾禮身邊,才聽到這個男生慢吞吞地說出了下半句話:“……我想問問你要怎麼追她……”
祁向星松了一口氣,橫了那個男生一眼——說話怎麼大喘氣呢!
向栾禮請教問題的男生背對着祁向星來的方向,他并沒有看到祁向星的一系列動作,但是站在他對面的栾禮卻是把祁向星的動作悉數收入眼底。
栾禮心中泛起笑意,在漫長的冬季陣線上,祁向星的出現,像是一輪暖陽照耀大地。隻不過她的太陽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祁向星急刹車,差點撞上别人,所幸沒有人受傷。她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聽聽這個男生到底要和自己家禮禮說些什麼。
“……就是這樣。”男生害羞地講完了自己的暗戀史,滿臉期待地看着栾禮:“你說,我應該怎麼追她啊?”
祁向星站在男生背後,沖栾禮做了個鬼臉——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别人出謀劃策!
栾禮當然看到了祁向星眼中的深意,她沉思片刻,對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羞赧的男生說道:“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尊重她。”
栾禮的語氣一向溫和,這句話又說的溫吞,祁向星除了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也鮮少聽到她用這種語氣說話,不由心中有些吃味。
“尊重,是喜歡一個人的前提。”栾禮的眼神飄忽了一下,最終落在了祁向星的身上。祁向星能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帶着些戲谑,但更多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你要在她的安全範圍内對她好。”栾禮想到自己之前和祁向星相處的模式,那個時候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就是害怕被祁向星看出來之後兩個人連朋友都當不了。
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話,栾禮甯願在祁向星背後一直守護着她,而不是連朋友都做不了。
現在,看着和自己當初一樣對着感情滿懷期待和忐忑的男生,栾禮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她的語氣也不自覺地放緩,像是在和當初的自己對話。
“如果她對你沒有感覺的話,不要強求,保持安全距離默默地幫助她就好了。”栾禮輕輕一笑,她想起來小時候每當自己想要和祁向星保持距離的時候,這個小家夥都會粘過來,故作兇巴巴地問她:
【“栾禮!你是不是跟隔壁那個小黑胖子一起玩了!”
“你不準騙我!我沒有那個小黑胖子好看嗎?!”】
男生滿臉都寫上了“卧槽我悟了”“我恍然大悟了大師”,他感激地沖栾禮一抱拳:“謝謝大師!”
栾禮無奈一笑:“行了,你加油?”
男生握拳:“明白了!我加油!争取就讓她在這次的元旦晚會上看到我的出衆之處!”他猛地轉過頭,卻冷不丁地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面無表情的祁向星,吓得他下意識地回頭了一步,後面是台階,差點一屁股坐下去。
“祁——嫂子!”男生結巴了半天,在心裡盤算到底應該叫祁向星什麼,想到剛才栾大師對自己的指點,他理所當然地沖着祁向星叫嫂子了。
祁向星面無表情的樣子終于随着男生這句“嫂子”煙消雲散,她擡起手握拳,放在唇邊掩飾般地咳嗽了兩聲:“嗯,我買了一件水,他們擡過來了,喝水去吧。”
确認男生離開之後,祁向星這才慢吞吞地走到栾禮身邊,把自己手裡的一瓶水遞給她,直接坐在了她身邊的台階上。祁向星知道栾禮最近不能喝太涼的,特意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才拿回來。
“很受人歡迎啊。”祁向星的語氣酸溜溜的,像是吃了三斤完全沒熟的楊梅。
栾禮挑起眉:“你也聽到了他是來找我請教問題的。”
祁向星别扭起來:“戀愛這種東西,也能請教嗎!”
兩人坐在房間裡的講台台階上,她們坐的位置正好被講台擋住,外面的人什麼也看不到。此刻教室裡隻有她們兩個人,祁向星漸漸起了心思,她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四處瞟着,見到一時半會兒沒有人經過,便靠在了栾禮的肩膀上。
她的唇正勉勉強強能碰到栾禮的耳朵,祁向星玩心漸起,她在栾禮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特意把聲音壓得低沉,說道:“栾禮,這裡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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