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煙沒有她這麼複雜的心緒,西裝穿得一絲不亂,優雅地扶了一下眼鏡,目光釘在秦東林身上:“您剛才說,要開什麼?嗯?”
陸漾忽然覺得,她媽給阮玉煙的“狐媚子”批語不準确。
阮玉煙不是狡猾妩媚的狐狸,而是某種陰沉狠戾的食肉動物,雙眼盯着對手的咽喉,時刻準備一擊斃命的那種。
此刻她這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讓陸漾想起紀錄片裡那種,在野外步步逼近獵物的猞猁。
陸漾就站在這隻猞猁身邊,不知怎麼的,她感覺阮玉煙好像在護食。
而她就是那個“食”。
本來就理虧的秦東林慫了一下,仗着自己的領導身份,又狐假虎威吹胡子瞪眼起來:“我說要開除陸漾!怎麼,開除一個有劣迹的員工還有錯了?”
不是,誰就有劣迹了?搞原創的人最膈應抄襲的事,結果陸漾自己就被人不明不白地打上抄襲的标簽。
陸漾不是沒有澄清的辦法,隻是一直沒給她發言的機會。看着眼前人理直氣壯的樣子,她的話都沖到嘴邊了,卻忽被一個人影擋住了。
準确來說,是被一隻亮着獠牙步步低吼的猞猁擋住了。
是那隻姓阮的猞猁蓦地站起來,用身子将她與這幫發難的人隔開。
阮玉煙雙臂撐在桌子上,一雙峻豔的蝴蝶骨在西裝下頂起來,好看、冷厲又危險。
純白色的西裝服帖地勾勒出腰線,硬挺俊朗的身體線條在腰身處收緊,直肩而蜂腰,越發像是叢林裡野生的肉食動物。
尤其是那雙狹長如柳葉刀似的眼眸。目光在秦東林、李落落和劉總臉上流轉一番,仿佛能刮下一層血。
她沉着聲音開口,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了下來:“秦東林,你給我老實點,好好聽陸漾的自證。”
“陸漾是我手下的人,她說什麼,你們就聽什麼,禁止打斷反駁。否則的話……”
手指的骨節攥得硌硌作響,阮玉煙的眉頭霍然一搐:“說不定哪一天,坐在你那個位置上的人就要換一換了。”
秦東林脫口就想說,你個黃毛丫頭吓唬誰呢?然而對上阮玉煙眼神的時候,他還是萎了:好吧你就是吓唬我呢,我承認我被吓到了。
ctm是阮玉煙母親創立的産業,也是在阮玉煙母親手中發揚光大的。當年阮母去世,秦東林用盡一切手段,把公司全數占有為個人财産。
當初接手的時候,他就沒想着好好經營,隻是打算當作自己花天酒地的錢包,什麼時候掏空了就換一個。
日複一日,ctm自然就徒有一個空架子,内裡越來越空。
要不是習慣了ctm提供的安樂窩,又不舍得讓公司萎縮了,秦東林才不肯讓阮玉煙回來呢。自己養大的女兒,他最清楚阮玉煙的厲害。
不喜歡阮玉煙卻又不得不受制于她,隻能聽她的話,秦東林越發恨得牙癢癢,在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手下的那個小員工還能怎麼自證。
劉總和李落落一時間也唯唯諾諾,拿不定主意該說什麼。
見穩住了場面,阮玉煙才回過頭來,看向陸漾。
陸漾以為自己也要迎接那副鍘刀似的目光,然而回眸的一瞬間,阮玉煙的眼神柔和了很多,平靜地輕聲說道:“來吧。”
她這語氣……這是和我說話?陸漾驚了。要不是阮玉煙看着自己的眼睛,光聽聲音,她還以為阮玉煙在哄家樓下流浪的小狗崽呢……不對,我咋把自己比喻成狗了?
但現在顯然不适合琢磨這些。見主場轉移到自己這裡,陸漾也就清了清嗓子,激情開麥:“我并不想否認這兩張畫之間的關系,它們之間确實很像,因為這兩張都是我的畫。”
這下可戳到李落落的笑穴上。
偷畫的時候,她早就指使管理員把這張稿從陸漾電腦裡删除了,還轉移到了自己電腦裡,陸漾的電腦裡根本找不到這幅畫的任何痕迹。
聽了陸漾這個說法,她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指尖在抄起的雙臂上點着,倒要看看陸漾有什麼辦法證明自己。
“陸漾你可真是好意思啊,那你倒是證明一下啊,”李落落得意地叫嚣道,“你要是證明不了,就别怪公司對你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陸漾倒還沒說什麼,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就議論起來:“這陸漾也真是的,不承認就算了,居然還說這畫是她自己的,臉大到沒邊了都。”
“就是,我就說她怎麼會和抄襲的畫手交朋友,敢情自己也是個抄子。”
“呵,她這種剛工作的新人,怎麼可能畫出那種作品呢?有眼睛就能看出不是原創吧?”
冷嘲熱諷漸漸地猖獗起來,像是一支支瞄準陸漾後心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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